西北州府上,宁淮安秘密与顾文渊商议着一切事宜,一旁的书山问道,“大人,咱们、咱们没有粮食,怎么招待他们?”
宁淮安闻言看了眼书山,嗤笑出声了,“还想着招待他们,我不剁了他们已经算是好的了,清水一碗,这就是我的招待。”
“啊!”
宁淮安摆手道,“这些你不用挂心,事从权宜,你让府上的衙役激灵点,待人入府门候,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书山点头应道,“是大人。”
宁淮安转头看向顾文渊,“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顾文渊道,“谢家的这边的粮仓已经摸到了一个点,里面的粮食能支撑我们西北的百姓十天左右,卢家这边的布防找到了七处,今晚就把他们一锅端了,咱们先把兴庆府掌控住,再徐徐图谋。”
宁淮安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做,先保下一州百姓,再徐徐图谋,燕京那边这会儿也该接到消息了。
以殿下对西北的重视,最慢两个月内也会送来赈灾粮,到时候咱们再将这些知情不报的贪官和那些枉顾人命里的奸商一网打尽。”每每提及这些燕国的败类时,宁淮安都恨得咬牙切齿。
顾文渊点头,他朝着一旁的周壮道,“宴会开始后,你得寸步不离守在宁大人身侧,不得有半分差错。”
“顾校尉放心,周壮誓死护卫大公子的安危。”
抛开个人情绪,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宁淮安真正认可了顾文渊这个人,他神情慎重地叮嘱着顾文渊,“你、万事小心。”
顾文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跨出了房门,朝着易武等人道,“出发。”
这一行人里有军营的士兵,有一路上收编的壮汉,还有部分的兴庆府护卫,这些人皆对西北的官员以及奸商痛恨之极。
一行数十人行动一致,翻身上马,趁着夜幕的掩盖,藏进了黑夜里,悄无声息地从原地消失。
兴庆府门大开,衙内的人稀稀散散十数个,各个低着头无声地做着事情。
顾管事等十数人踏着月色步入了兴庆府内,除了五大世家的主事人外,还有十余个当地富人、绅员、地主以及商贾人家。
十数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大厅,散漫地朝着宁淮安敷衍地拱着手,就不请自主地落了坐。
卢氏撇了眼茶几上的茶杯,白水一杯,顿时发起了难来,“宁大人好歹也是堂堂的西北长史,怎么邀请我等人来,不说好茶相待,但也不至于清水一杯就打发了吧,这分明就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虽是白水,却已胜千金。”宁淮安不慌不忙地接着话,“西北旱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卢镖头嘴里的这一碗清水,可是他们求而若渴的救命稻草。”
一旁的谢家管事道,“宁大人今日请我等来,想必也不是为了讨论这一杯水有多重要吧。”
“自然。”宁淮安从善如流地接话,“谢掌柜问的直白,本官也不兜圈子了,本官是想请诸位慷慨解囊,救一救这一城的百姓。”
谢掌柜面露为难道,“宁大人看着这旱灾连连,子民饿死街头,焦急的心情谢某能理解。
只是灾情一起,人烟萧条,店铺入不敷出,如今也是沉疴难救,谢某正打算闭店离乡,另谋他路。大人的请求,谢某也是有心无力、有心无力啊!”
“是啊,这世道,百姓难,我等行商者更难,大人不能只看着百姓受苦,却忽视我等也受旱灾所哭啊。”接话的是宝蓝色粮商的掌柜。
“就是就是...”
其余者纷纷诉说着各自的难处,说到悲痛时更有人声泪俱下,泪洒当场。总而言之一句话,要钱没有,要粮食更是不可能。
宁淮安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话,食指在扶手上轻轻地敲着,“这么说,诸位是不愿意了。”
这话一落,方才还七嘴八舌乱说一通的十数人皆安静了下来,视线纷纷投向了左上手第一个位置上的人。
顾庸这才缓缓开口,“今日这宴席怕是吃不成了,宁大人公务繁忙,我等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这兴庆府的大门,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宁淮安平静无波地看着顾庸,平淡的语气中透着股肃杀之气。
顾庸转身,眸子眯起看着宁淮安,也是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大厅内安静得下人,四周伺候的下人不知何时退了个干净。
众人纷纷相视一眼,按捺不住的卢镖头站在众人跟前,气势迫人地盯着宁淮安,“宁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兴庆府冷清,想请诸位住上几日。”宁淮安说的风轻云淡,众人听得脸色大变。
谢家管事的张口质问,“宁大人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区区一个西北长史,你就不怕得罪我们五大家族吗?”
“五大家族?”宁淮安嗤笑出声,“谁知道呢?西北旱灾已久,百姓难以生存,继而爆乱,诸位乃西北富商绅士,首当其冲,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