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侧的侍官周荀上前回禀。
“就说孤事务繁忙,让他回去吧。”太子抓着奏折的手一顿,淡淡地吩咐着。
“是殿下。”周荀出去陈述了殿下的话。
可这一次顾文渊执意要见人,自然不会轻易妥协,“臣就在此等候殿下,等到殿下愿意召见臣。”
“顾将军,如今西北战乱,陛下身体欠佳,殿下真的是分身乏术,还请顾将军体谅一二,先回去吧。”周荀循循劝导着。
“臣要见殿下一面。”顾文渊固持己见。
周荀见看着嘴唇干裂的顾文渊,生了丝同情,“顾将军,你跪在此处,于东宫颜面有碍,听奴才一句劝,回去吧。
待殿下得空了,奴才再转告于您。”虽然只是句客套话,但也好过顾文渊继续跪下去,他瞧着殿下似乎真的不愿见顾文渊,再跪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周管事不必再劝了,我愿意在此等候,等到殿下愿意见我的时候。”顾文渊跪得笔直。
周荀见状叹了口气,不再相劝,转身回了殿内。
太子问道,“人走了?”
周荀摇头,“顾将军没听劝,人还在外面跪着呢!”
太子皱了皱眉,看着外面烈日当空的太阳,沉了沉脸,“他要跪就让他跪个够吧。”说罢就低下头看起了奏折。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夜色也暗沉了下来。
书房内亮起了油灯,太子揉着额头放下了周折,询问着周荀,“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亥时了(9点)。”
太子抬头看向门外,黑乎乎的夜幕,脸上有些恍然,“他走了吗?”
这个他问的是谁,周荀瞬间秒懂,周荀窥探着太子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回话,“顾将军还跪在门外。”
太子眸色深沉了些许。
周荀摸不清太子的思绪,倒了杯温茶递过去,试探道,“ 这顾将军也是固执得很,殿下看,要不奴才去将人打发了去。”
太子淡淡地接过了茶杯,神色隐晦道,“人要是能打发了也不至于跪到现在,罢了,你去唤他进来吧。”
“是殿下。”
周荀脚步轻盈地走出去传令,“殿下要见你,顾将军,随奴才进来吧。”
顾文渊迟缓地抬起了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周荀的话,顾文渊撑着地上踉跄地站了起来,干哑着声音朝着周荀行礼,“有劳周管事了。”
“殿下心情算不上愉悦,顾将军当心些了。”行走见,周荀提点一二。
“多谢管事提点。”顾文渊额首致谢。
不一会儿人就带到了书房,“殿下,顾将军来了。”
“进来吧。”周荀带着人进去。
顾文渊朝着太子行礼,“臣拜见殿下。”
“不必多礼,起身吧。”随后太子朝周荀道,“你先下去。”
“是,奴才告退。”周荀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太子看向面色憔悴,嘴唇干裂的顾文渊,他的目光还是那么坚定,并未因身体的疲惫而黯淡半分。
“你执意要见孤,如今又为何不说话。”太子率先张了口。
顾文渊道,“臣在想,殿下为何屡屡要拒绝见臣。”
“想到了吗?”太子意有所指地看向他。
顾文渊沉默了。
太子却抬眸直视着他的双眼,“孤知你所求,但孤也同样有所求。”
“殿下。”顾文渊抬眸对上太子裸露的目光,缓缓地跪了下去,“只要殿下成全臣所求,臣愿为殿下做任何事。”
“顾文渊,你并没有那么重要。”太子淡淡地看着低下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对方,“孤乃燕国储君,一声令下,前仆后继为之效劳的人数不胜数,你又有什么拿来与孤交换呢?”
“臣自知卑微力薄,能做的事情不多,可臣愿意为宁初豁出去所有,哪怕是性命也在所不惜。这是臣对她的心意,还请殿下看在臣一片赤诚的份上,成全臣。”顾文渊不卑不亢地倾诉着心意,他自知要说服殿下放弃,千难万难,可不到最后他还是想争取一把。
太子盯着顾文渊笔直的身躯,眸色暗沉了些许,他知道顾文渊说的是真话,也相信他能做到。可真是因为如此,太子才格外的鲜羡和复杂。身为储君,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他永远也没办法向顾文渊那样去付出感情,也做不到像顾文渊那样孤注一掷。
“顾文渊,你所求孤可以给你个机会。”太子松了口,“只要你答应孤三件事,孤就亲自向父皇撤销圣旨。”
顾文渊大喜过望,急切地看着太子,“还请殿下明言。”
“第一件事,衷心为孤效劳。”太子徐徐说道。
顾文渊点头,“臣愿意。”
“第二件事,脱离顾家。”太子继续道。
顾文渊不解,“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