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上尤残存着惊恐的傅瑾熙,宁景安就是想怪罪也狠不下心来,只盼着宁初能平安无事。
宁致远带着梁院令匆匆而来,张口就问,“你小妹什么情况了,伤势如何?”
宁景安摇头,“席大夫在里面,还没出来。”
话刚落下,席游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三公子,小姐的伤口过于靠近心脏的位置了,这箭头老夫没把握。”
“什么?”宁景安急得直冒烟,“那怎么办?”
宁致远闻言眼里多了丝担忧,他沉着气和一旁的梁笙交谈着,“梁院令,小女的伤只能劳烦您了。”
“臣下这就去看看。”梁笙身后带着个小药童走了进去。
江氏和宁泽安闻声而来,两人面露急色地看向宁致远。
“初初怎么样了?我听下人说她受伤了,伤在哪儿了?”江氏语速混乱地问着。
宁泽安也道,“父亲,小妹伤得重吗?大夫怎么说?”
宁致远避重就轻道,“大夫还在里面,你们安静些,别扰乱了他们诊治。”
宁泽安和江氏这才安静了下来,两人急得在原地打转,却也不敢再出声。
宁景安知道些情况,面露忧色地靠在房门外,唯恐错过些什么。
“梁院令,这伤处您有把握吗?”席游询问着。
梁院令收回了手,沉声道,“这箭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尽快拔出来。”
席游点头,这个他知道,就是没把握,不敢拔。
梁院令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主动道,“先把伤口两边割开些,老夫来拔,你及时止血。”
席游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就按你说得做。”
昏迷中的宁初感受到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后背炸开,使得她在睡梦中也挣扎着要醒过来。
眼角不自觉地涌出了眼泪,宁初委屈地呢喃出声,“疼。”
梁院令冷静地喊道,“止血。”
席游将药粉倒了上去,随后拿着纱布按在了伤口上。
梁院令见血止住了,这才缓了口气,让又灵打来温水帮忙清洗着伤口的四周,然后和席游两人出去回复着宁初的伤情。
伤口火辣辣地烧着,宁初再也撑不住这般的疼痛,硬生生地疼醒了过来。
“又灵。”宁初的声音很小,但房间内很静,又灵听到了,满脸惊喜地看着宁初,“小姐你醒了。”
又灵小心翼翼地拉拢着薄被盖在宁初身上,低声地哄着,“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小姐感觉怎么样?”
“疼。”宁初红着眼眶看向又灵。
看得又灵心疼不已,拿着帕子擦拭着宁初额头的薄汗,“小姐再忍忍,很快就会好了。”
伴随着又灵话落下,宁景安冲了进来,“小妹,感觉怎么样了?”
江氏等人紧随其后。
江氏抹着泪坐到了宁初床头,看着面无血色,虚弱无比的宁初,心疼得眼泪汪汪地,“初初,你、你疼不疼?”
宁初强撑着扯开了个笑意,“母亲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嗯,母亲知道。”江氏伸手拨开宁初额头的湿发,面露柔光,“初初受苦了。”
“宁小姐。”傅德昉叔侄二人站在外围,目光感激地看着床榻上的宁初,“多谢你救了小熙,我们雍国公府上下欠你一个人情。”
“举手之劳而已,傅骑尉不必放在心上。”宁初声音很轻。
傅瑾熙松开了傅德昉的手,跑到了宁初身侧,胖嘟嘟的小手抓着宁初流露在被子外的手,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宁初,“宁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
“好。”宁初笑着应下。
傅瑾熙又道,“坏人已经被小叔抓进大牢里了,宁姐姐,等小熙长大后,小熙保护你。”
宁初忍着疼痛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发顶,笑着鼓励道,“好,姐姐等着你。”
“小熙,过来,别打扰你宁姐姐休息。”傅德昉叫人,随后朝着宁初道,“宁小姐好好休息,德昉改日再登门致谢。”
“傅骑尉客气了。”宁致远朝宁泽安道,“泽安,送送傅骑尉。”
傅德昉牵起傅瑾熙,朝着众人拱手,“告辞。”随后就带着傅瑾熙离开了。
宁致远上前扶着抹泪的江氏,轻声道,“初初遭了那么大的罪,该好好休息的,咱们就别杵在这里打扰她了。”
江氏点点头,轻轻地捏了些被子,柔声道,“初初睡一会儿,娘亲去给你熬喜欢喝的汤,等睡醒了就能喝了。”
“好,谢谢娘亲。”
宁致远道,“好好休息。”说罢带着人离开了。
宁景安留在了最后,满心满眼的疼惜,“遭了这么一趟,受苦了吧。”
宁初苦笑地皱着眉,“三哥,我疼。”
“疼也是你自找的。”宁景安嘴硬心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