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点了点头,提醒道,“这婢女叫小雀,但她是后面才换过来的,原先送我过来的是顾夫人身的贴身侍婢丹静,不知缘何突然离开了。”宁初尽可能地将直接知道的信息告诉顾文渊。
顾文渊摸了摸宁初的脸颊,带着丝安抚的意味,“我知道了,初初,还怕吗?”
宁初的目光落在顾文渊的双眸上,那双眼睛里倒满了自己的身影,宁初心头上的怯意被一点点抚平了,半晌才摇了摇头,然后又道,“我该走了。”
“好。”顾文渊眉眼柔和了几分,牵着宁初的手走到了院门外,回廊出多了几道脚步声,顾文渊这才放了手,轻声道,“我看着你走。”
宁初回眸看了他一眼,昔日那个不懂礼数,随心而为的狼孩终究还是学会了规矩礼仪,宁初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半路上宁初遇到了匆匆而来的齐沐云。
“初初,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丹静那侍婢呢?”齐沐云脸色沉了两分。
宁初不欲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含糊地应付了两句,便拉着齐沐云会了宴席。
一路上齐沐云看着宁初略白的脸□□言又止,眼波间几番波澜,“初初...”
“太子殿下到!”一声尖锐的传唤声正好掩盖了齐沐云的声音。
宁初随着众人俯身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诸位不必多礼,请起。”温和的免礼声落下啊。
众人谢过后才纷纷落座。
太子和煦地朝着顾浦哲寒暄着,“今逢顾家嫡长子回归之喜,孤特意来贺,顾大人照常即可,。莫要因孤而扰了兴致。”
“殿下亲至,乃是顾府的荣光。”顾浦哲含笑着恭请,“殿下请上座。”
太子额首后,坦然坐在了首位。
顾浦哲这才朝着众人说话,“今乃顾某嫡子归家之喜,诸位幸至顾府,乃顾府之幸,今夜诸位务必酒尽人欢,宾至如归。”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回礼,“恭贺顾大人。”
酒巡过后,顾浦哲让人请出顾文渊,这位遗落在外十八年的顾家嫡长子终于显露于人前。
“殿下,臣女敬你一杯。”顾家大小姐眸波轻转地看着太子。
宁初看着顾玉婉巧笑倩兮的一幕,忽而脑中闪过抹亮光,眼睛怔怔地看着两人,眸光微闪。
“初初,怎么了?”齐沐云扯了扯宁初的袖子,唤回了她的思绪。
“无事。”宁初垂眸,风轻云淡地抿了口酒。
“你...”齐沐云微怔,宁初在外不是从不饮酒吗?今日这是怎么了,瞧着倒是有些神不思属的。
“宁小姐。”太子不知何时行至了两人跟前。
“殿下,顾大小姐。”宁初起身见礼。
顾玉婉微微点头,面上看不出波澜,唯有余光落在太子身上时,多了丝志在必得的神色。
太子温和地看了看宁初,轻声询问道,“宁小姐的伤可好了?”
宁初轻声地回话,“多谢殿下挂念,已然痊愈了。”
说话间,太子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宁初的手背上,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痕迹,太子微叹,“碧玉有暇终归不美,若是羊脂膏无用,孤再想想别的法子。”
宁初闻言心头一跳,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太子,直直撞进了他柔和的眸光中。
“臣女那儿倒是还有瓶玉舒膏,最是能祛疤消痕的,放着也是无用,倒不如送于宁妹妹,也好物尽其用。”顾玉婉忽而接了话,开口便是送礼。
“玉舒膏?”齐沐云惊呼道,“那可是千金难求的祛疤灵药,据说是制此药的神医已然逝世i,现今留存的玉舒膏是用一瓶少一瓶啊,没想到顾大小姐手上竟有此药。”
宁初眉梢动了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顾玉婉。
“只是机缘巧合而已。”顾玉婉言语平淡,眉宇间却藏着丝消弭不去的孤傲之色。
太子偏头看了看顾玉婉,笑得和风煦沐,“顾大小姐有心了。”有心二字低沉长绵,恍如亲昵低语的倾诉。
可落在宁初耳中,却听出了暗含的讥讽和杀机,连皇室都求知若渴的东西,顾家却轻而易举就送了出去,这是何等的挑衅。
想到这里,宁初余光扫了眼顾玉婉,她记忆中的女主谨慎稳重,步步为营,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孤傲,还无知到在太子面前逞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宁初来不及多想 ,这是顾家与殿下之间她却是不能再牵扯其中了。
宁初定了定神道,“顾大小姐慷慨,宁初却不能坦然受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况且宁初手上的伤痕已日渐消除,假日时日便会恢复如初,玉舒膏予宁初用无疑是暴殄天物,宁初在此谢过顾大小姐的好意了。”
顾玉婉挑眉看了眼宁初,探量之色若有似无,“如此玉婉也不勉强,他日若是宁小姐还需要,只管差人来说。”
顾玉婉这语气仿若那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