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千金的玉舒膏也不放在眼中,宁初深吸了口气,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太子此时的神情,低眉顺耳地福身谢过。
“初初。”欢喜的呼唤声在耳边落下,是顾文渊的声音。
宁初看到顾文渊满脸笑意地走过来,只觉得他这一声来得像是及时雨。
“,傅世子、顾大公子。”宁初和齐沐云齐齐见礼。
顾玉婉也朝着顾文渊和傅德明行礼,“见过兄长、傅世子。”视线却在若有似无地在宁初和顾文渊身上打转唤,神色意味不明。
“殿下。”傅德明拉住欲往宁初身侧凑的顾文渊,带着人朝太子行礼。
“不必多礼。”太子摆了摆手。
顾文渊拱了拱手后,便在宁初身侧站定了,“早知你来,我便去接你了。”这话说得仿佛他们今日才初初相见。
宁初想到不久前厢房中的事情,不动声色地朝顾文渊看了过去。
顾文渊面不改色地侧了侧头,低声询问着,“可是觉得无聊了,今日花园里摆了许多开得正艳的花,不若我陪你去看看?”
“顾大公子。”宁初唤了一声。
顾文渊笑着看她。
“原来兄长与宁小姐这般相熟啊,玉婉还担心兄长初回燕京,无相熟之人作伴会有所不适,如今想来却是多心了。”顾玉婉朝着顾文渊盈盈一笑,打趣道,“兄长也该提一声的,若非玉婉亲自下帖,说不得今日兄长的宴席就见不到宁小姐了。”
顾玉婉意有所指地看着顾文渊,“兄长可要好好谢我才是了。”
“我的宴席,初初自是要来的。”顾文渊理所当然地说道。
傅德明担忧顾文渊再说出什么不妥的话,当即岔开了话道,“宁大人好歹是大理寺卿,位至三品,顾家还不至于这般失礼,缺了宁家的请帖,顾大小姐这话不是自揭己短吗?”
顾玉婉愣了下,偏头看向傅德明,眸色微深。
宁初适时开了口,“世人皆知三哥为殿下伴读,宁初曾随家中三哥出行,与顾大公子亦有数面之缘,顾大公子顾念三哥,照顾一二罢了,还请顾大小姐知晓。”
末了宁初亦笑意吟吟道,“今日承蒙顾大小姐厚爱,亲下请帖,待得他日金菊盛开,我再下帖与顾大小姐,同赏金菊。”
顾玉婉定睛看了宁初一眼,缓缓点头,“那玉婉就恭候宁小姐佳音了。”
“十月正是菊花开得最盛的,一直听闻宁小姐府上有个花房,奇珍花卉数不胜数,却不知孤届时可有荣幸,一睹盛景。”太子忽而插了一句。
宁初心头微叹,面上却平和地接话,“能得殿下看顾,是宁府之幸。”
“听者有份,宁小姐届时莫忘了下张帖子到雍国公府。”傅德明玩笑地缓和着氛围。
宁初朝着他和善地笑了笑,“自是不会忘了世子的。”
谈笑间,乐起歌舞,众人才散了气各归其座。
顾文渊依依不舍地赖在宁初身侧,却不知傅德明附耳说了什么,使得他眉头舒展,竟是笑意满脸地跟着走了。
“初初,你先玩着,我迟些再找你。”
宁初不欲生事端,含笑地看着顾文渊离去,并未否拒。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齐沐云恍然大悟地拉着宁初,兴致勃勃道,“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什么?”宁初看着一惊一乍的齐沐云,不明所以。
齐沐云兴奋道,“还记得太子殿下宴会时,一直盯着你看的公子吗?那人就是顾大公子。”说到这里,齐沐云暧昧地碰了碰宁初的胳膊,“你老实交代,你与顾大公子何时相视的?”
宁初侧了侧身,漫不经心道,“方才不是说了吗?”说罢宁初朝着席位走去。
齐沐云连连跟上,“当真如此吗?”
“不然呢?”宁初反问。
齐沐云大失所望,蔫蔫地应道 ,“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不过那顾大公子看你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与卢州公子何时相识的?我记得你最是不耐烦这些读书人的,可瞧着对那卢州公子倒是有几分不同。”
齐沐云羞涩地拍了拍了,歪着身子,凑到宁初跟前,轻声道,“有这么明显吗?”
宁初敛眸看了看齐沐云的神色,心下有了计较,“他是宴会上救了你的人?”虽是疑问,可语气中却含着几分笃定。
齐沐云点了点头,“是他,他与旁的文弱书生不同,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若非家境拖累,定能早早功成名就的。”
说到这里,齐沐云欣赏爱慕之色不加掩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气馁,孝顺父母,考取功名,自强不息,这样的人,身心坚毅,非一般书生可比。”
“东宫之内,守卫森严,便是没有他,也会有护卫相救。”宁初提点着齐沐云。
“正是因为如此,他相救之恩才显得难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