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时候松动的,你也没发现?”
秧秧摇头,紧张地问:“不会被我吃了吧?”
白珍禧说不可能,“中午出门的时候牙还在,你又没吃旁的,怎么可能吞肚子里,怕是掉在哪里了,没事的,咱们还会再长牙的。”
秧秧一动不动。
李照中午给她带了鸡腿。
她呆呆地回想,完犊子了,肯定是吃下去了。
那颗牙会怎么出来?
会不会不出来?
她转过身,心惊肉跳。
“秧秧?躲什么!人人都要换牙,没什么害臊的!既然来得早,就去喂你的鹦哥。”白珍禧安排道。
秧秧跑出主屋,心咚咚直跳,去喂过了绿毛鹦哥,还是惶惶不安,干脆溜出去找人商量。
大哥哥和李照还在上史夫子的课,她想来想去,干脆去找亲祖母。
翠微居。
一张薄薄的信纸翩然落地。
秦氏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瞬息之间,她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信上说会翻掉刻书案,为她的家人报仇,还阿爹一个清白。
但那个人怎么可能给她写信?
刻书案杀得人头滚滚,他不可能逃脱!这封信定是伪造的!
秦氏慢慢凝聚心神,捡起地上的信纸,细致地浏览,果然发现笔迹有所不同,可是谁会这么干?
她明面上已经做了沈沁的妾室,天下谁能有这个本事,查出她是当年刻书案的罪臣之女?
刻书案过去将近三十年,到底是什么人,怀着怎样的居心,要揭开尘封的旧案,意图掀起多大的风浪?
沈沁初登相位,这一切定是政敌所为!
秦氏在电光火石间想通,面色渐平,她将信纸折好收进木匣,收敛气息。
秧秧静悄悄进门时,正好看见亲祖母合上了木匣子。
“秧秧?”秦氏惊道。
秧秧笑起来,露出黑洞洞的门牙。
“牙掉了?你一个人来的?阿娘没跟你一起?”秦氏把匣子放回去,走向孙女。
秧秧哭丧着脸:“亲祖母,我把牙吃下去了。“
秦氏被她打乱失笑,牵起她的小手,坐上塌去盘问:“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秧秧蚊子哼哼道:“我吃鸡腿的时候吃下去的,阿娘她不让我吃鸡腿。”
秦氏明白了,秧秧偷吃鸡腿,把牙给吞了,不敢告诉白珍禧。
她抚摸着孙女的小胖脸,白嫩嫩粉嘟嘟,心慢慢的就软了,“无碍的,别怕,你的小牙不会有事,明天就出来了。”
秧秧明白过来,然后脸色一僵。
秦氏搂着软胖的小孙女,温柔道:“祖母给你做点好克化的吃食。”
秧秧好没意思地靠在祖母身上,没过多久,她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马上立起耳朵,大叫道:“祖父!”
沈沁今日早早回府,是为同一件事。
秦氏没撒手,继续搂着秧秧坐在塌上,脸上的笑意不变。
沈相进门前就听到小孙女的尖叫,先是感到意外后,又抿起嘴角,满脸笑意走进来。
和秦氏电闪火速地交换了眼色,彼此陪伴几十年,一个眼神就传达了心声,看来她这边也有动静。
沈相微笑加深,伸手向秧秧:“多久没见祖父了?想不想祖父?”
秧秧从秦氏身上爬起来,张开双臂,“都一个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