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林穆满不在乎道:“秦人他们敢踏出长城一步不足为虑!”
合都也同样嗤笑不止。
“若是没有长城,秦人早被我们屠尽了!单于过于谨慎了吧”
和达见他自进入大帐后,对自己的父亲屡有不敬,早就忍不住了,冷眼看着合都也,森然道:“怎么合都首领对单于的命令不服”
合都也一拍桌子,起身怒吼道:“我何曾说过不服倒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莫要仗着单于喜爱你,便口出狂言。这五大部落中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几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合都也竟然敢当着头曼单于的面怒斥他的大儿子,看来传言不虚,他觊觎单于之位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没想到头曼单于却是没有发怒,淡淡道:“和达,这里是大帐,在座的都是部落首领,哪里有你说话的资格,站在一旁听就是了。”
合都也听到头曼单于的话顿时心生警惕。能坐到单于的位置,岂能没有点手段,越是面上不显,越是要小心提防。便没再言语坐了下去。
和达口中应了一声,站到身后也不再说话,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合都也。
头曼单于接着道:“合都首领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小心为上,还是让呼尔木先去试试水吧。”
呼尔木这边急匆匆回了自己部落,连忙叫来心腹胡尔达,吩咐整备大军,明日去攻祁连山。
胡尔达听完呼尔木的话,却是有些担忧。
“首领,头曼单于怎么会那么好心,让咱们去攻祁连山怕不是其中有诈”
呼尔木一屁股坐在胡凳上,冷冷道:“无非是让咱们去替匈奴探路,达达有了秦人为依靠,我们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达达的三万骑兵。”
胡尔达疑惑道:“那首领为何要答应下来我们岂不是成为他们的垫脚石”
呼尔木看了他一眼,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若我不答应,恐怕今天走不出狼庭!”
随后眼中精芒一闪,沉声道:“不过,秦人的骑兵与我们的骑兵相比,差距有一个草原那么大,我猜测他们只能固守那五个驿馆。我们绕开驿馆,只要歼灭了达达的骑兵,剩下的秦军不过是被困在围栏中的羊,不足为惧。”
胡尔达点点头,赞叹一声:“如此一来,我们就能重回祁连山,到时就不用再看头曼单于的脸色了!”
呼尔木冷笑一声:“不错,所以我们要趁头曼单于没有反应过来,迅速攻下祁连山。到时和达的骑兵远在阴山西麓等待,木已成舟之时,我们便有了和匈奴抗衡的资本。”
第二天,呼尔木率领四万骑兵浩浩荡荡往祁连山方向而去。
不过一天的时间,呼尔木就越过了大漠,抵达阴山西麓。
扎营后,呼尔木看了看地图,略微沉思,对胡尔达道:“祁连山北侧成东西一线,往南是祁连山,往北是匈奴人,达达的骑兵也分散在这条线上。”
“我带三万骑兵经赛罕温都尔山口直奔东羌地,拦截秦人的商队和使臣;你带一万骑兵径直往西,从哲日根图高勒山口占领西羌地,想来那里的军队不会很多。待西羌地占领后便往东一路杀过去,我们两面夹击,必能迅速灭了达达!不给阴山西麓的匈奴骑兵反应的机会!”
胡尔达领命,旋即分了一万骑兵直奔哲日根图高勒山口而去。
呼尔木则在休整后带领三万骑兵越过赛罕温都尔山口,途径准布日嘎斯台,沿着谷水一路直奔雍州而去。谷水便是石羊河,是河西走廊内流水系的第三大河,而在谷水的尽头则是雍州之地,也就是汉以后的武威!
此时的张狟一行人已经过了河口,脱离了大秦边军的辐射范围,再有两天时间便能抵达雍州之地的第一个驿馆。
距此不过五十里某处山脚下,封踏、吴剑两人正在商量如何行军。
突然帐外斥候来报。
“上将军,在谷水北段发现一支约三万人的骑兵,看装扮是羌人的骑兵!现在应该已经接近谷水中段了。”
两人连忙拿出地图,根据斥候所报的位置,手指慢慢移到了地图边缘。
吴剑皱眉道:“已经到了地图记载的地方,看来是匈奴人动手了。”
若是被那些惯于阵战的将领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从这里到谷水北段距离超过三百里,这两人竟然把斥候撒到了三百里之外!
封踏点点头,慢慢踱步到地图对面。
“羌人的骑兵,应该是投靠匈奴的呼尔木了。看来是被当做前锋来试探河西走廊的情况。只是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使臣,还是达达。”
吴剑起身看了一眼帐外,沉声道:“不管是针对使臣,还是达达,既然他们沿着谷水而下,必然要到雍州之地!”
随后转身看着封踏,笑道:“看来不可避免要与他们交战了!”
封踏举起手中的水壶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那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