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瞧着地上自己和箫誉的影子,离得那样近,有时候还会交叠纠缠,心里满满的,软软的。
“昨儿听长公主殿下说,她要开个酒坊,先前我不是也说过嘛,等卤下水的生意做得稳定了,我就开个酒坊。
当时我的盘算是酒坊的生意做大了,我的身份不一样了,或许我就能和镇宁侯府对抗一二的。
现在不用了。
我在酒水方面还算知道些,长公主殿下开酒坊的时候,我想和她一起。”
箫誉耐心的听着,等苏落说完,他和声问,“那你和母亲说过了吗?”
苏落摇头,“没呢,这几日都没见呢,等下次见了面说,这个不着急的。”
箫誉嗯了一声,也没瞒着苏落,道:“母亲要开酒坊,那酒坊的作用其实和咱们弄得那卤下水的作用是一样的,都是用来四散在各地收拢消息和人心的。”
说着,箫誉在苏落头顶很轻的揉了一下,“以前没有你,我们也只能想到开个酒坊,现在咱们已经着手安排在各地开卤下水的分店了,这个酒坊可能就计划有变,到时候和母亲再商量。”
箫誉这种尚未成亲呢就什么都和苏落说的样子,让苏落既觉得自己被重视又觉得自己被珍爱,越发心里满涨,重重点了一下头,“我听你的。”
两人正说话,平安忽然从后面追了过来,“王爷,春溪镇来人了,在书房等着。”
箫誉离开春溪镇之前,王昌闵就混进了津南码头的劳工里,开始了对码头的进一步查看和修整。
现在那边突然来人是出什么事了?
箫誉眼皮跳了一下,面上不显,只朝苏落笑道:“你去歇着吧,我晚上若是过来吃饭会提前和你说,没说你就别等我,再等十天,你就搬到那边了。”
箫誉没让苏落送,说完话带着平安大步流星离开。
苏子慕和小竹子自从搬到这边来住之后,两人在练功习字方面格外用功,苏落基本一天都不怎么见这俩小家伙的人影。
午饭是和玉珠春杏一起吃的,原本打算吃完午饭去瞧瞧苏子慕,结果饭桌还未离开呢,忽然有丫鬟来回禀,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要见苏落。
来传话的人是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的宫人,连拖延都不好拖延,玉珠只能一边替苏落更衣梳妆一边让人赶紧把消息送到长公主府去。
“皇后娘娘膝下无子,只有一位公主,今年十五,到了出阁的年纪,不过这位公主喜欢的是镇宁侯府三公子,和咱们王爷倒是无关。
只是皇后娘娘也有意想要将公主许配给镇宁侯府三公子,如此,倒是和咱们算有过节了。
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这些年一直还算相互和睦,皇后无子,没什么可争的,长公主殿下和王爷这些年一直都算得上是得陛下荣宠的。”
这荣宠是真是假只有个中人知道。
皇后知道还是不知道,谁也不清楚。
这个时候,皇后突然传召苏落,难免让人心头不安。
玉珠一贯沉默寡言,现在也紧张的有些话多,倒是苏落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别担心,是福是祸去了就知道了,最不济,她一顿为难,也好让长公主殿下和王爷看清楚她到底什么意思。”
这是苏落头一次进宫。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马车在宫门外停了,她扶着玉珠下车,手指头都是冰凉的。
前来传话的宫人一句多的话都没和苏落说,只沉默着将人往宫里带。
冗长的甬道偶尔有几个宫人路过,会朝苏落投来各色目光,苏落攥着帕子走在那带路的宫女身后,尽管心里砰砰乱跳的不像话,但挺直了脊背,下颚微扬,目不斜视。
她不单是苏落,还即将是南淮王妃,她可不能瑟瑟缩缩丢了箫誉的脸。
“呦,这是谁啊?是我看差了?”
正走着,忽然斜喇喇的传来一道刺耳的阴阳怪气。
苏落脚尖一顿,就见前面带路的宫女步子一停,朝着右前方过来的人屈膝行礼问安,“珍妃娘娘万福,奴婢奉命传召苏落进宫。”
珍妃!
苏落心尖一颤。
这就是珍妃,镇宁侯夫人的亲妹妹,陈珩的亲小姨,四皇子的母妃。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苏落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淡定,有样学样,屈膝行礼问安,“珍妃娘娘万福金安。”
珍妃嗤笑,穿着苏锦云纹的珍珠鞋,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鎏金扶苏晃动,在日光下晃的地上一片斑驳,最终,这斑驳在苏落面前停下。
“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居高临下的颐指气使,身份有别,苏落不得不抬起头。
只是才刚刚扬起下颚,忽然一道凌厉的风朝着苏落脸颊劈头盖脸就扇了过来。
苏落以前挨过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