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像是被架在火上灼烤。
他无法承认这个女人就是苏落她娘,不然,他堂堂皇帝,却娶了苏落的娘做妃子,这成什么了!
用刑部尚书的话说:伦理都不允许。
可若是不承认又该如何解释这个女人的身份。
这一刻,皇上恨透了旁边这个女人,
若不是她忽然出现,若不是她说有什么狗屁方子能帮他从大燕国抢下订单,他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被架在这里灼烤。
皇上的怒火在五脏六腑游走。
地上,顾宇飞缓慢的站直起来,扬着下巴,赤红的眼底带着倔强而固执的寸步不让,“陛下给皇后做主!”
满座朝臣,大气不敢出。
唯有刑部尚书带着难以置信,“皇后娘娘真的薨逝了?”
顾宇飞下颚线紧绷,“我难道用娘娘的生死来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们安得什么心,但是,我们顾将军一共两个妹妹一个弟弟,现在,全死了!
就剩下一个女儿,如今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说的是顾瑶。
顾瑶被箫誉早就秘密接到了碣石县,这一点,顾将军是清清楚楚的。
正因为清清楚楚,所以才敢破釜沉舟的来配合箫誉演这样一出戏。
他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他的军权辖区范围内,国泰民安。
百姓不再成为世家垄断钱财的牺牲品,不再成为世家享受权利的匍匐奴隶,而是活成一个真正的人一样。
一个真正的人,行为是自由的,思想是自由的,话语是自由的,这一切的基础,是生存自由,是米面柴油自由。
所以从箫誉开始改革药堂,开始降低税收起,他的心已经偏了。
哪怕在这个过程中,他知道他弟弟的死和箫誉脱不开关系,知道他妹妹的死和箫誉脱不开关系,但是他放开了这份仇恨。
顾瑶曾经给他写信说:身处镇宁侯府的时候,看到的全都是镇宁侯府的得失,可离开镇宁侯府之后,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得失,她成了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某个世家某个家族而活。
这一刻,顾宇飞等皇上一个回答。
皇上像是被钉在龙椅上,张不开嘴。
底下一片朝臣,全都在看他的笑话,他的妃子,昨天晚上连夜册封的妃子,今儿一早要了皇后的命,而且,这个妃子,被他在御书房金屋藏娇,这个妃子,是苏落她娘。
皇上只觉得脸灼热又疼。
像是有无数的巴掌朝他扇过来。
怒火游走五脏六腑,咕嘟沸腾,皇上没忍住这口恶气,转头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苏落她娘的脸上。
苏落她娘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反抗,扬手就要抓住皇上的手腕。
却在皇上眼底看到实实在在的杀意,顿时扑通跪下,“陛下,臣妾当真有和苏落一模一样的酒方子,甚至比她所拥有的还要多!”
说着,她转头看满座朝臣。
“你们不是羡慕眼红嫉妒苏落的酒方子赚钱吗?我有更好的!我凭本事站在这个位置,为什么不行!
至于皇后,我举天发誓,皇后根本没有死,就算是死,也是假死”
不且苏落她娘把话说完,箫二誉啪啪啪拍手。
意兴阑珊,缓慢起身,“贵朝的宴席,真是别具一格,臣也算是见惯了每逢宫宴就有瓜这件事,但也万万没想到,贵朝在这一方面,如此出类拔萃。
这不是臣免费能看的。
臣还是回避的好。
陛下请便,臣告退,我朝陛下还在等臣带着酒水订单回去复命。”
箫二誉转身朝外走。
墨铎在他旁边跟着起身跟上。
“箫大人留步!”刑部尚书一下从座位那里跃出去,一把抓住箫二誉的胳膊,“这其中必有误会!”
箫二誉皱眉看他,“有没有误会,管我屁事,我一个外朝臣子,难道还要插手你们的本朝后宫之事?说白了,这是陛下的家务事吧。”
“家务事?”顾宇飞咬牙切齿,“痛不落在谁身上,谁不知道!今儿被害死的是我们顾大将军的妹妹,明儿就可能是在座各位的妹妹,女儿!”
箫二誉撇嘴,他已经将矛盾彻底激化,后面就没他什么事了,甩开刑部尚书,“你算个屁!滚开!”
刑部尚书忠心耿耿的抓着箫二誉,任由他推搡都没有松手,只朝皇上嘶声力竭,“陛下,您解释一句啊,不然这可就传出国门了!”
巴拉巴拉巴拉~
丢脸丢到其他国家去啦!
皇上没经住这一句刺激,一张嘴,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白眼一翻,一头昏厥过去,直挺挺的朝着面前桌子栽过去。
内侍总管连忙去扶,却硬生生“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皇上一头栽进桌上的汤碗里。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