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丝功力击退。
随后,他便径直落在那雪地之上,立刻有人举着刀上前,手起刀落便砍得人血溅一地——
那是他父亲的血,朱白令全身血液一僵,还从未发过那样的吼叫,几乎如野兽般:“滚开!”
玉成捞手一拦,用力扯得人往上:“白令,他已经死了!没意义了,走!”
“滚开!”朱白令双眼通红、已然快要癫狂,一双拳头狠狠砸向玉成,仍然执意要跳下去。
与此同时,已经有人从下方爬了上来,也有将士们在旁边组成人墙,非常迅速地逼近他们,密密麻麻地,每个人的眼睛,都如同那手上的兵器尖锐,在雪天里闪着仇恨的血光。
玉成生生挨了几拳,甚至嘴角都吐出一丝鲜血,扯着朱白令的手却从未放松:“他生前知道你已经不再恨他,已然死而无憾了!我们得走!”
“你别管我,别管我!”
“这么多人,你下去只是死路一条!”
已经有善于攀爬的小将,抱着枝桠便追在玉成脚边,玉成长剑一挥便将其砍断手臂,那人痛苦地大叫一声后生生砸到地上,可是身后立刻有西南的兵,长得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源源不断地补上。
他们完全不怕死、也丝毫不畏惧敌人的强大。
太强了,实在太强了。
这一次,玉成不再好言相劝,他一只手从后揽过朱白令臂膀,用尽全身力气,将人强硬地拖着人而上。
好在这老树枝繁叶茂,即使在这样的寒冬,叶子也未曾落尽,反而能为他们挡住不少暗处的箭。
然而总有那么几只射的格外刁钻——玉成攀到一半时,忽然整个人都趴在了树上,他扭头一看,才发现一只箭射中了他的左臂,正是他扯着朱白令的那只手。
又是同样的金色羽尾箭头。
彷佛是再次看到这支箭,朱白令才彻底清醒过来——此前,他的魂魄也随着那个人,一同掉入了树下。
他一抹脸上残留的泪,飞速转身拔下那箭头,玉成闷哼一声,差点咬破了嘴皮。
“怎么样?”
“没事,”玉成缓一口气,仰头继续望着上方,“还得继续,再往上。”
“好。”
两个人同时施展轻功,即使下面的人墙搭得再快都望尘莫及。慢慢地,四周再也没有乱箭,空气愈发冷冽,那漫漫的雪花也越来越密,几乎快砸到了二人脸上。
在长久的沉默后,朱白令突然开口:“你得重新回去了。”
因为,他一定,一定会杀了西南王!
玉成知道他在想什么,摇摇头,“不,白令,那不是西南人射的箭。你还没有听见吗?”像是宿命终于走到了命定的那一章节,他意外有些轻松,“拿尔齐到了。”
.
“砰!砰!砰!”
玉成话音刚落,对岸居然响起了炮竹之声——那在太启是逢年过节为了庆祝而燃的吉物,居然在此刻,在双方尚未正式对战之前,便被草原人点起。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
树上树下,所有追击的将士们都已经退下,他们一个个的往着城楼而去。
玉成和朱白令对视一眼后,便同时停下了动作,在距离树峰大约几尺的地方,一人择一枝靠下,静观着着外面的动静。
悬崖对面,宽阔的平地之上,草原的数十万兵马,已然排得整整齐齐,即使西南王高居城楼之上,视野极佳,也几乎看不见那漫漫骑兵的尽头。
“他们人怎么变多了?”朱白令疑惑问道。
玉成道:“大约追击我们至一半时,拿尔齐意识这一次是占领关外的绝佳时机,于是,他命令他们部落的人手,倾巢而出。”
朱白令敏锐捕捉到了什么:“他们部落?”
“是。”玉成嘴角淡淡扬起一丝笑容。
炮竹悉数燃完后,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拿尔齐穿着金丝编就的戎装——这在草原实在是罕见的装束,红缨冠帽前坠着一斗大的明珠,连□□的汗血宝马,配戴的全是硕大名贵至极的织金花云缎,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胸有成竹。
他漫不经心挥挥手,身旁的一个雄壮的草原男儿——正是巴扎,便立刻扬声开口:“太启的西南王,从此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关内归你们,关外归我们,为了庆祝今日大吉,不如我们就在此杀了玉成?他是你们最大的叛徒吧!”
这太启话虽说得有些奇怪,但人人也能听懂。
随后,他指向右边,那里在无数砍刀之下,蹲着一群人——正是隋冬一行人。
草原的大部队一来,便第一时间制住了他们。
西南王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波动情绪,此刻在城楼正中,端的是巍峨君子、不动如山模样。
他轻轻一笑:“那不是玉成。”
听及此,拿尔齐几乎是从鼻子中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