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尔齐觑他一眼:“乌特尔,你始终比不上巴扎。急什么?”
那位叫乌特尔的一愣,巴扎立刻接道:“关外已经是掌中之物,大汗如今要做的,是要让太启人对我们草原的实力感到畏惧,好让他们以后再不敢来犯!”
“可,”乌特尔瞄了一眼巴扎后立刻翻了一白眼,重新看向拿尔齐,“大汗,我们离悬崖太近了,西南王的火炮是能够……”
尚未等他说完,巴扎立刻道:“西南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从未听说过吗?!他才那么点兵,还要回水洲,怎么可能用来攻击我们?!乌特尔,不要总是犹豫不前!”
拿尔齐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又极为鄙夷地撇一眼脸上已经青一块红一块的乌特尔,彻底让乌特尔不敢再多言一句。
与此同时,城楼之上,西南王同样也在和心腹商议着。
“玉家军到哪里了?”
“十里之外。我们的人,仍在尽全力拦着……”
“不能拦了,也拦不住了。”西南王深呼一口气。
虽然他方才豪情万丈地对将士们喊话,面对拿尔齐时,也表现得镇定自若、胸有成足,但实际早已被这一波波的变化弄得焦头烂额。
局势对他们来说,已经如一团乱麻。
原本西南王计划,将玉家军困在城西高山;利用地形优势先杀玉成、再与拿尔齐苦战一番,这战若一胜那可是添了无上的声名荣誉,有此军功伴身,明处里循循善诱、暗地里再挟军章调遣高层,最终让玉家军完全为其所用,也算不上难事。
发现玉成可能劫狱时,他当即决定炸了那该死的牢狱。那牢狱是多年前他跟随着父亲作战时发现的一条密道,后来才成了死囚,那地方他一想便知,实在适合从南山关的一端向城楼外输送将士。
他有胆子炸,便是笃信玉成不敢光明正大地派兵下山——因为他尚未正式谋反,有草原大敌当头,玉成绝不会擅自让玉家军与西南先行对战,让草原最终占了便宜。
然而事态一再超出他的预料。玉家军不仅下了山、玉成甚至本人都现了身,他还正式举了反旗……
他方才让众人合杀玉成,差一点、差一点便能结果了,可惜偏偏差了一点……玉家军一来,玉成一定会夺过控制权,到时候,玉家军先杀西南……还有草原虎视眈眈……
“王爷,只能先退了!”那副将硬着头皮道,“虽然您方才对全军许下誓言,但玉成没死,他没死啊!玉家军不再群龙无首,此刻若放他们上了战场,悬崖不通,他们必定先会对阵我们。我们兵太少,实在不能在这里浪费!”
他说的对,他说的确实很对。
西南王仰头望着那洁白的雪花,一片一片地飞舞着落在他头上……几乎快要让他白了头……真的要放弃了吗?
真的要弃了吗?
不,绝不!
此时若弃,此生怕再无机会!
他不能等到真的白了头。
“不能退。吩咐下去,此前设下的各大关卡,一律放行、不准再拦,”从隋冬入战场后,西南王的那颗心,便始终剧烈波动着。
然而此刻,他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让玉家军上战场!”
“王爷!”
“本王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西南王沉着脸,一句话威严毕现,是彻底的上位者之态。
那副将立刻勾下了头:“是……是,属下即刻去办!”
西南王又想到了什么:“玉成呢,玉成在哪?还在那树上吗?”
他虽处于一群侍卫贴身护卫之中,但四下一片寂静。在这样沉默的宁静中,手下还尚未来得及回答,这里的众人,包括西南王在内,便都听到了一句嗤笑声。
“呵,幸好你还算不上蠢。”
几人迅速回头,只见玉成和朱白令二人,从楼阶之下,施施然一步步往上。周围侍卫虽严阵以待、利剑出鞘,这两人却如入无人之境般,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这两个人是如何上来的?那侍卫长无比惊慌,然而西南王却挥挥手,让所有护卫都退下。
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向玉成抱拳行礼道:“玉公子,先前得罪了!”
玉成一贯平静,可是朱白令可没什么好脸色:“果真是口蜜腹剑、阳奉阴违,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西南王也完全不恼,对着朱白令深深一作揖:“这位公子,先前是本王冒犯了!等战事一了,斩杀那位老先生的那几位小将,人头会统统送至公子府上。”
“不必,”朱白令冷哼一声,“我自己会杀。”
“好了,”玉成拍拍朱白令肩膀,随后望向西南王,直言道,“王爷,想必您此刻所想,也是玉家军、西南军合二为一,先齐力斩杀拿尔齐。”
未料玉成会主动开口,西南王额角一跳,喜道:“正是!”
“没问题,但是除了您预备的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