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静宜哭着回去。
除了纪静宜,还有苏眉,柳相雨,闻诗泽……
许岁的眼睛微微垂着,谢斯年只能在里面看到紧张和不知所措。
“怎么一副那么困扰的样子,我的话那么让你忧愁么?”谢斯年说,“好了好了,不要一副恨不得把花丢到垃圾桶的样子好吧,花是无辜的。”
谢斯年微笑:“看来是我做的不够好啊,让许大小姐那么困扰,真是可恶。”
他主动终止了上个让人不知所措的问话。
许岁松了口气。
继续抱着花走在路上,谢斯年走了很久,侧过头问她:“我们选定在哪里吃饭,怎么还没到?”
许岁也当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看了下手机导航,“好像快了,前面拐个弯就是。”
现在已经是中午,谢斯年从昨晚开始就没吃饭,许岁早饭午饭都没吃,两个饥肠辘辘的人来到餐厅就拿着菜单点菜,火锅还没上,饿的只好先吃赠送的果盘。
“这就是你说的那家很好吃的火锅?”谢斯年问。
许岁嗯了一声,“我特意提前预约的,不然直接来都没桌位,够意思吧?”
谢斯年笑说:“那好感谢你,承蒙年年厚爱,我才能吃得到这种美味的火锅。”
他说话的语气是一种很特殊的口吻,矜贵气,又很玩味。
许岁想到了什么,抱着花去前台。
谢斯年看着,以为对方是要在前台那里寄存,毕竟他花粉过敏,一凑到花前就不停打喷嚏,想让花和他本人隔离开。
没想到许岁和前台交谈几句,过了一会儿,又抱着花回来了。
花还是那个花,只是上面罩着一层塑料纸,把捧花严严实实包起来了。
许岁抬了抬下巴,示意谢斯年看过来,“怎么样?这下你就不会过敏了。”
谢斯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他定定地看着花,好一会儿才说:“那样你不是欣赏不到了?”
菜和肉上来了,服务员拿着水壶往火锅里注水,热气袅袅升起。
“过敏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回去放在花瓶里欣赏不就好了。”许岁抱着花坐下,把花束放到自己旁边座位,对谢斯年说,“这下总不算辜负你的花吧。”
谢斯年看着花,半晌没说话。
火锅咕咚咕咚煮着东西,他轻声说:“花倒比我有运气。”
“什么?”许岁拿着筷子,在麻辣锅里下肉,没听清他说话。
“没什么,”谢斯年笑着说,“明天想好去哪里了么,我开车一起去?”
“还是打车吧,我担心你左行久了不习惯。”
谢斯年瞥了一眼,“你倒是很有风险意识。”
许岁趁对方不注意夹走第一块煮熟的肉:“毕竟你开车,我也要坐在车里。”
谢斯年拿起筷子,把许岁看中的酸奶小猫夹走,放到自己碗里了,以报刚才夺肉之仇。
许岁:!
一直到吃完饭,打车送谢斯年回家,谢家的司机又开车把她送回家后,许岁脸上的笑容才落了下来。
她翻出花瓶,简单刷洗了下,放了1/3的水,把花放进去。
盯着错落有致的深红玫瑰发愁。
许岁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她仰头倒在床上,看着空空的天花板,心乱如麻。
与谢斯年打圆场说的那些话不同,许岁清楚对方开玩笑般表白后,自己心中种种情绪闪烁不定,拼命组织出合适不伤人婉拒的话。
下意识回避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喜欢谢斯年。
好像心脏里传来一个很小的声音,告诉她真正心烦意乱的原因。
她为什么道德素质那么高,联系了又怎么样?
就算不联系,不过是从不太熟悉的朋友变成陌生人而已,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江韵拎着购物袋走进来,看到门厅的鞋子,“年年,你回来了?”
许岁躺在床上,连手臂也不想抬起来,只应了一声。
“这你买的花?还怪好看的。”
许岁刚想到江韵做完手术还不到一个月,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帮妈妈拎东西。
江韵正在厨房备餐,把买的面包切片,肉排腌起来,放到冰箱里冷冻,等吃的时候微波炉打一下就好。
她一面处理三明治,一面问女儿:“周一就要去上班了吧。”
许岁嗯了一声,“一会我去给资助的学生送这个月的生活费。”
之前江韵做手术,她掏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还有家里的现金,一直到江韵这个月工资发下来,家里的资金状况才松过一口气。
江小秋的资助费也就停了半个月。
江韵点点头,没说什么,“那还回家吃完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