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闻着香甜的气儿了,也拉着太皇太后的手要喝,不过阿哥们的吃食玉琭可就不能再多管了,一来得问了阿哥身边儿的管事嬷嬷,二来还得问过太医,得这二人的许了,阿哥们这才可得一盏去。
瞧着三个孩子等待中那可怜巴巴的劲儿,玉琭便知着深宫之中便是主子也是极不好当的,不过是命金贵些罢了。
捧着手里的茶,太皇太后忽得想起来什么,拉着玉琭又问:“且不知素来体弱的可有什么适宜的茶可用?或是利于素来操劳的人的?”
太皇太后单提出了这两样,玉琭一下子便知道太皇太后这是为谁操心呢,定然是英妃和康熙爷没跑了。
略略思索,便开口告知了去:“回娘娘的话,这体弱不知是怎个弱的,若是寻常还用着药便不能再乱吃茶了,万一同汤药相克便不好了,若是寻常,与其吃茶倒不如食补,于食补上奴婢又不能同太医院的太医们比了,想来太医们有得是法子呢。”
“至于操劳的,《中藏经》中写道,劳者,劳于神气也,伤者,伤于形容也。因而补神补气最要紧,若是平日里多急躁的,还易伤肝。”
“这白日里便用枸杞子、胎菊、决明子沸水冲泡,一日饮一两盏便可,临睡前再用一盏琥珀茶,酸枣仁、首乌藤煮沸,色泽便正如琥珀,饮后能得一夜无梦好眠。”
见玉琭说得头头是道,太皇太后娘娘便知玉琭绝不仅是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本事了,没个老郎中带着可不成,一细问,果真如此。
“奴婢幼时曾帮过一个受水患来逃到京城避难的婆婆,婆婆临走前感激奴婢,硬是塞给了奴婢一本书,这才知那婆婆年轻时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自小跟着家里人行医,名声极好。”
“只是家道中落,子孙也不孝顺,这才落得晚年凄惨,只说遇到奴婢也是有缘,便叫我能学几分便是几分罢了,后来婆婆悄悄走了,奴婢再寻不到人了。”
玉琭在养生上很是有些本事,倒不是因为这劳什子婆婆,而是她没穿过来之前家里老人总听信公众号养生,反而吃出了毛病,她一气之下,自个儿也弄了个公众号打假来着。
正好身边儿也有几个学医的朋友,一来二去的这才攒了不少知识,没想到眼下却是派了大用场了。
信了玉琭的鬼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好一番的感叹,可见是好人有好报的。
正巧这会子阿哥们的太医也在,太皇太后便叫玉琭同太医商议几个养身方子给康熙爷和英妃送去。
英妃用不用的倒是不打紧,总归她那身子也是早晚的事儿,素来不争气的,太皇太后表现几分关切便是,她心里只紧张着康熙爷罢了。
只一听康熙爷说事儿多夜里都睡不安稳,太皇太后便替人着急着,总不能为了这些腌臜人腌臜事儿毁了身子,天家人丁稀零,还等着康熙爷开枝散叶呢。
玉琭无不从的,得亏这齐太医是个年轻的爽利人,用茶又不是用药也没那么多忌讳的,只约莫商量个三两刻钟便有了方子。
时候不早了,想来康熙爷回了乾清宫,玉琭和玉竹便往后宫走一趟去英妃那儿,康熙爷的方子则是苏麻喇姑亲自送的。
二人也不耽搁,请春白姐姐寻了一个好匣子装方子,二人便沿着官道去承乾宫,路上没什么人,二人一路上挽着手小声而说笑着,也算是难得的松快了。
“玉琭姐姐,你怎的这样厉害,字写的也好,还懂茶会用方,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玉竹无不羡慕,她是个颇纯粹的,算起年纪比玉琭还小半岁,这会子也不拘着先来后到了,只管亲近的唤着。
玉琭笑笑,不也藏着掖着,只管将自个儿立身的本事教给玉竹些,如此也好拉近些距离,免得叫人眼红生事。
“这有什么,你若愿意学我便教给你,总归也没什么难的,你多记多背灵活些用便是,咱们一块儿好好伺候娘娘,也能互相帮衬些。”
玉竹立刻谢了玉琭去,这声儿姐姐便叫得更是真切了,热热闹闹半晌儿,眼看着都快到承乾宫了,玉琭抬头一瞧,正见康熙爷一行出来,饶是康熙爷穿的靛色常服,那胸口和双臂上的金龙绣样被阳光一照仍晃人眼睛。
玉琭和玉竹不敢再说笑了,远远的靠墙根儿跪下,待瞧见康熙爷的衣摆了这才问安。
“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万福金安。”
康熙爷早就瞧见玉琭了,小丫头鬓上又多戴了朵粉色的绢花儿,也不知说什么呢,笑得比花还灿烂,康熙爷莫名心情见好,抬手请二人起了。
“这是去哪儿?”
玉琭微微福身回话:“回万岁爷话,奴婢奉娘娘的命给英妃娘娘送些养身方子,英妃娘娘身子不妥,娘娘心头可惦记着呢。”
英妃病了几年了,倒还没见过皇玛玛给人什么方子,康熙爷颇有些好奇,也不劳梁九功再将那匣子接去,直接上前一步将玉琭手上的匣子打开。
看了上头的字,认出是玉琭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