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稀得她那点儿满月礼?!
玉琭腹诽归腹诽,面上却是不变,只管十足和气地对人笑了笑:“姐姐客气。”
听人说话只觉得时辰难挨,自个儿下场同人文斗一通倒是时光飞速了,僖妃又另起了个话头关切了佟佳贵妃的身子,没几句的工夫便到时辰该祈福礼佛去了。
太皇太后娘娘一马当先,一手拉着太子的小手,另一边儿被慧妃扶着,连苏麻喇姑都错后了半个身子,可见这位虽不吭不响的却极得重视。
而后便是太后同后宫女眷们,大小主子们加上奴才,拉拉杂杂的好些人,前头太皇太后娘娘都在后殿落座了,些个小常在答应们还在门口小步小步往里移着呢。
普惠住持轻易不来,观敬小师傅同下头的弟子们倒是来得齐全,这会子皆在佛像前跪好,似呢喃着将佛经逐字逐句吐出,原众人心中还各异呢,然听着这般梵音,众人心头也渐渐平静下来,跟着太皇太后娘娘静聆佛法去。
上午皆是礼佛,午间小憩片刻,众人一道陪着太皇太后娘娘用了素面,到了下午约莫申时,这才开始祈福之礼,康熙爷也是这会子才带着四阿哥来的。
观敬小师傅焚香唱和,先祈福大清与康熙爷,而后才是太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和下头的阿哥公主们。
对着这般庄严肃穆,下头的孩子年纪都小,多少心头有些惴惴不安,纯禧、大阿哥和太子爷还好些,二格格不知怎得有些怕,上前时都是含着泪的,好在时候不长,小姑娘也没失仪
然等着三阿哥上去的时候就不成了,三阿哥刚又奶娘抱着上前,只以靠近观敬小师傅,也不知是被烟熏着了还是怎得,嗷一嗓子就哭了起来,那叫一个中气十足,直将一众僧人的低声诵经之音都给压了下去。
众人虽没人敢在着节骨眼子上说什么,可哭声打断祈福到底不怎么吉利,如此便不由得想起先前三阿哥出生时,那蓬星降世的说法了,而今又冷不丁地这样哭,可不就是天意。
众人心思各异,然要说天意,后头这位四阿哥的说法才更厉害了,且看四阿哥一会儿上前哭不哭,若是哭了,倒是给三阿哥解了场围。
不过眼下不急,还有得祈福呢,观敬小师傅的经还没念完,众人便得听着三阿哥一直哭去,想来是因三阿哥哭声忒强烈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观敬小师傅的念经速度都快了不少。
好不容易念完,奶娘又抱着嚎啕大哭的三阿哥拜罢,这才算完,说来也奇了,奶娘这才将三阿哥抱去下头跪在蒲团上,只轻轻拍抚一阵子,三阿哥便渐渐止了哭声,如此一来荣贵人面上更是不好看,细细看去,似袖下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
谁知道三阿哥这般不成器的,只怕万岁爷因此恼了她们母子去。
然万岁爷便是再不喜,也不至于同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计较去,三阿哥才这么大点儿,他知道什么,着实没必要迁怒。
而后便该四阿哥了,四阿哥又谢氏抱着上前,谢氏规规矩矩在佛前抱着四阿哥行了大礼,这才跪好微低着头,听观敬小师傅为四阿哥祈福。
四阿哥在谢氏怀中无知无觉睡得正香,众人看着、等着,也说不上是期待四阿哥也哭,总归是没见过在这烟雾缭绕中还睡得这样实在的孩子。
祈福过半,众僧佛音之中,忽地听谢氏怀中的四阿哥哼唧了两声儿,玉琭一眼不眨的正看着四阿哥呢,顿时心头一紧,算算时辰,这会子正是小孩儿要黏她抱抱的时候,若这会子真哭着要她了,只怕不妥。
玉琭只盼着孩子乖些,再一会儿的工夫就祈福完了,总不好这会子闹起来,似是真听见她的期盼一般,四阿哥睡醒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而后张开了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便只顾着四下好奇地看了。
观敬小师傅捏着佛珠就在四阿哥跟前儿,四阿哥一贯胆大不认生,这会子见着观敬小师傅竟还张着小手朝观敬小师傅一抓一抓的。
观敬小师傅祈福不停,眉眼却染了笑意,见四阿哥对他手上的佛珠着实好奇,干脆缓缓上前半步,叫四阿哥抓了抓他的珠串去。
末了祈福罢,观敬小师傅先朝康熙爷同太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行了个佛礼,便从袖中掏出一小小的青玉观音坠子奉上前去。
“四阿哥是个同佛有缘的孩子,师傅在四阿哥出生前夕算了一次,又在四阿哥满月时算了一次,却始终勘不透天机,只道四阿哥定是个不俗的,然此不俗易给四阿哥招来宵小觊觎,四阿哥年纪小正是心魂不稳之时,此开光玉坠须叫四阿哥昼夜不离一直戴到整十二岁。”
“如若此玉坠在阿哥十二岁前碎了,便是替四阿哥挡了一回灾,之后便也不必再戴了,只好好将碎玉供奉在佛前香炉之下便是。”
一听是普惠住持给的,康熙爷十分重视,不消得经了梁九功的手,他亲自起身上前接了过去,替四阿哥贴身戴好。
“多谢普惠住持关切四阿哥,待四阿哥年纪大些,朕定年年带着四阿哥去拜见普惠住持,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