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常念佛的女眷可上前同师傅们探讨佛法,些个想趁机显眼的也提前做了些功课,念几句阿弥陀佛也能在太皇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跟前儿讨些笑脸。
玉琭平日里也不念经也不信佛,自是无所事事得紧,只看着慧妃、郭贵人同几位常在在观敬小师傅跟前儿轻声说话,以打发时辰。
慧妃想来每日就专琢磨这个去了,说话一套一套的,也不见先前同人招呼时的冷淡了,然前头一句还好好的,后头也不知怎得了,忽地音量稍稍拔高,细听,竟是在说普惠住持的不是。
“、、、、、、、观敬师傅勿怪,我素来敬重普惠住持,普慧住处最是六根清净、超脱物外之人,素来不理凡事,为何今日忽地托师傅您格外关照了四阿哥了,莫不是普惠住持还被红尘所扰,沾了铜臭?”
慧妃此言一出,大佛堂内顿时落针可闻,也不光是观敬小师傅,连同周围立着的一众僧人,也跟着神色不愉了起来。
慧妃口口声声说着勿怪,可她字字句句都好似在指责,弟子们怎肯听人这样污蔑他们师傅去,便是再吃斋念佛的,也不愿受这样的平白污水。
“慧妃住口!”
太皇太后娘娘当即斥责,起身便要同观敬小师傅同一众僧人赔了不是去,无论是普惠住持还是座下弟子皆是能人,今儿过来又是行祈福的之礼的,怎可得罪。
下头的弟子们暂先不提,观敬小师傅的是真真修到家了的,对着慧妃的话竟不动怒,还是一派淡然之色,不仅如此,还劝了太皇太后娘娘一句息怒的话来,这才耐着性子同慧妃解释一句。
若他没记错,这位女施主是一心向佛的,他跟师傅几次入宫,次次皆见慧妃的心诚,然如今再见,却是物是人非,只怕并非是他师傅沾染铜臭,而是这位女施主沾了红尘恩怨了,恩怨缠身,自是见人不爽,见物不满。
“女施主此言差矣,师傅虽已超脱物外,然超脱物外是为心境,人处天地自是脱不开凡事,机缘牵绕并非沾染红尘,师傅关切四阿哥是四阿哥的机缘,殊不知师傅也在这机缘之中。”
“《佛说骂意经》中佛云:‘作百佛寺,不如活一人。活十方天下人,不如守意一日。人得好意,其福难量。’,即便没有机缘,师傅若知四阿哥这样小的孩子有坎有难,也定然会伸手相援的。”
“佛有慈悲之心,女施主既是向佛,又何必沾染没由来的恩怨,恩怨入心,又何以慈悲?”
观敬到底年纪不大,虽是在师兄弟之间最是有慧根之人,然说话还是不如师傅更有玄机些,当即一句沾染恩怨点了出来,直惹得慧妃如遭雷劈般白了脸,一时竟不知自个儿的心思被看穿。”
“可她心中任有不甘,她也不过是为了自个儿的慈悲,才出此言,怎么就得了人这样的话呢。”
只见慧妃还要理论太皇太后娘娘岂能叫人再说下去,当即给了苏麻喇姑和春白一个眼生儿,二人顿时明了,这便一左一右在慧妃身侧站定,请人出了大佛堂去。
没了慧妃,太皇太后娘娘这才又压着声儿给观敬小师傅赔了句不是,她素来见慧妃向佛,谁道竟还能做出这样失仪之事,张口闭口便道普惠住持如何,得亏人家出家人不在意名利,不跟她计较什么。
“慧妃她近来稍有些情神恍惚,今儿不该叫她来的。”
观敬小师傅朝太皇太后娘娘行了佛礼,道了句阿弥陀佛:“来与不来皆是缘分,若女施主不问出来,只怕也徒生心魔。”
“今日此一问,倒是叫贫僧也反思良多,只怕是没办好师傅交待的差事,饶是刚刚解释过了,贫僧为了师傅还是想多言一句。”
“给四阿哥的青玉观音坠并非什么珍稀之物,只是经又师傅和弟子们开光罢了,寺中此等开光小物不少,许多来求佛之人也常拿着家中小儿的贴身物求得开光。”
“开光之事无非是师傅和弟子们多辛苦些个,多念几回经,素来不以此经营,着实当不起沾染铜臭这几个字。”
观敬小师傅说着,心头也是微叹,刚还说着此物是庇佑四阿哥不受宵小陷害觊觎的,谁道宵小这便当着佛面来了,真当是防不胜防。
太皇太后娘娘自是连连应声的,心头自也对慧妃越发不满,还劳得人家观敬小师傅如此解释,扰人清心修行,也是作孽啊。
出了这样的事儿,只怕众人也是无心再探讨什么佛法了,太皇太后娘娘只管请观敬小师傅和弟子们先行歇息,此佛事得持续半月呢,明儿再宣讲佛法也不迟。
且目送观敬同弟子们下去歇息,太皇太后娘娘这才绷着脸打发了后宫,唯留玉琭同四阿哥在廊下说几句。
太皇太后娘娘抚了抚四阿哥的小脸儿,给孩子掖了掖领口的小包被,这才开口:“慧妃对普惠住持出言不逊,还拿四阿哥说是,实属不该,回头哀家叫她给你和四阿哥赔个不是。”
“也是哀家没把她教好,原是挑她自小养在宫中,好伺候万岁爷的,谁道万岁爷不肯,慧妃心中也合该对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