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看来喝了不少的酒,我在门口都能闻到妻主身上的酒气。”
董儒安挥开小厮,自己解下腰带,脱掉外袍,然后坐到床边扯靴子。
“十一殿下做东,请我和十二皇女。”
听闻此话,曾望舒面露讶异,没成想这仨人还能凑到一处去。
他忙不迭走近几步,追问饭桌上的情况,言词语气中带着欣喜:“是该多跟皇女们接触,她们都说了什么?赵尚书家的案子是不是有进展了?十二殿下可透露给你?”
董儒安心生烦躁,闭上眼,沉沉地呼气。
再睁眼时清空了眼中的情绪,答道:“讲些诗文,没谈公事。”
曾望舒不满她的答案,总不会一晚上光念诗做对子吧,肯定说了朝廷的事,是董儒安迂腐,没有听出皇女们的意思。
曾望舒还要追问,想帮妻主分析饭局上的每一句话。
“我……”曾望舒的话才开头,剩下的都被董儒安的声音掩盖过去。
“我累了,夫君回去休息吧。”
曾望舒的笑容僵硬一瞬,随即如同无事人一样笑得温柔:“是望舒打扰妻主休息了,最近天冷,妻主住在书房中诸事不便,不如——”
董儒安还以为对方要软磨硬泡逼她回房,然而却听到曾望舒说‘不如让苏鹊留在书房照顾您’的话。
苏鹊是曾望舒的陪嫁小厮,生得白净可爱,做事稳妥体贴,董儒安不过是多看过苏鹊几眼,就被曾望舒认为是起了色心。
孕初期不能同房时,曾望舒曾多次提议让苏鹊来伺候董儒安,次次被董儒安拒绝。
等到胎坐稳了,董儒安仍旧选择住在书房,不肯回主院,曾望舒就更着急了,唯恐妻主跟旁人好上。
至少苏鹊能被自己拿捏住,翻不出风浪来。
曾望舒又瞄了眼伺候更衣的小厮,对方平平无奇的五官在昏暗光线下渐渐变得妖媚。
董儒安跟他成亲四年,对他的小心思了解得很。
捕捉到曾望舒的打量,董儒安生出疲惫,额头后反劲地感到抽痛。
府中但凡有个年轻男子靠近她,曾望舒就捕风捉影,如临大敌。
一次两次能叫做情趣,是妻夫之间吃醋逗嘴的笑话。
次数多了,情趣就变成了情绪,变成了无理取闹的小性子。
董儒安说过无数遍了,自己不会纳侍,哪怕曾望舒生不出来,董儒安也不会抬新人进府。
但在曾望舒眼中,这些都是女人随口逗人的话,他从未当真。
董儒安对着边上的小厮摆了摆手:“你也出去,我不用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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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典这一觉睡得香,睁开眼时天尚未完全亮,暗沉沉的光勾得她重新闭上眼,然后昏昏沉沉地再睡过去。
醒来时,是被黎光生生晃醒的。
曾典拽着被子盖过脑袋,不肯听扰人的声音。
黎光板着脸,继续动作。
二人每天早上都要来上这么一次,磨蹭两刻钟,曾典终于肯坐起身子。
她摇摇晃晃地下床,被黎光引着洗漱更衣吃早饭,再坐上马车被送往刑部。
小吏抱来一摞书册,是庆州赵家与当地官员往来账目的明细。
醉酒后的脑袋发闷,像是裹了层东西,与外界的接触都变得不真切。
曾典揉揉眼睛,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算过四五遍才把数目核对准确。
朱笔批阅,小吏收走账目,出了门该去往姚迎春处复审,她却转弯将东西交到另一间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