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1 / 2)

曾典忙完桌上堆得小山高的工作,推开窗,伸了伸懒腰。

正要出去吃午饭,元聪过来请她:“殿下,尚书大人有请。”

曾典微挑眉头,眼带困惑,跟着元聪来到元怀悯所在之处。

屋内除了元怀悯,还有刑部侍嫏、嫏中等人。

曾典的直属上司姚迎春铁青着脸,站在桌旁,听到来人的动静,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见姚迎春没搭理自己,旁人又神情怪异,不妙的预感突然生出,从进门到站在正中央,短短十来步的距离,曾典脑中生出诸多猜想,飞速复盘着近期的工作是否有疏漏。

元怀悯背手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账目,翻开的页上有曾典的朱批。

她转过身来,元聪上前取走账目,送到曾典手中。

元怀悯问道:“这上可是殿下的字迹?”

她记得曾典的笔迹,而且上面还有曾典的章,此番明知故问,得到的答案自然不出所料。

这是庆州赵家与当地官员往来银钱礼品的账目,曾典醉酒后的第二天,一早来刑部核对的,曾典对过笔录和库房单,确认无误才批的,现在被元怀悯问,曾典又大致看了一遍,没问题啊,这才答道:“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姚迎春最后的奢望都随着曾典的应声而破裂了,早就说过不让她干活,现在好了,干出麻烦来了。

姚迎春上前两步,抢过折子,指着书封反问道:“不对,您说什么不对,殿下自己看看这写的是什么?”

曾典看着那几个黑色的大字,愣了片刻,随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那些字像是变成了鸟,长着翅膀往她的眼睛上撞。

这下真的惹祸了……曾典的心绪乱成麻,她竟把本案关键证物写到了另一投毒案中。

投毒案的死尸引发了传染病,大理寺审判不力,错抓凶手,皇帝将案件转交给刑部负责,元怀悯带人迅速核清案情,抓到真凶后将相关证物一并销毁。

投毒案的账目被姚迎春交由另一人负责,但送文书的小吏自称疏忽,将东西错放到曾典桌上。

曾典与负责人平级,得到她的批准在执行的人看来具有同样的效力,于是将庆州关键证物都当作废物焚烧处理了。

曾典努力回想当天的场景,想着自己总不至于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可事情已经过去两天,她确实记不清楚了,没法给出肯定的答复。

曾典面露痛苦:“东西都烧光了吗?”

众人的沉默就是答案,不知是谁叹了一声,这一声直接将曾典的精气神都给吹走了。

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耷拉着脑袋等候元怀悯处理:“是我的疏忽,任何后果我都甘愿承担。”

元怀悯望着曾典,目光平静无波,淡淡地说道:“殿下承担不起。”

赵家身负几十上百条人命,无数冤魂困在庆州,而最关键的物证却因疏忽被毁。

一旦让外界得知此事,案件的风向会瞬间倒转,被抓的人随时可能翻供,届时曾典如何承担?如何对得起惨死的百姓?

啪嗒。

一滴泪从曾典眼中掉出,落到地上碎成了无数个微弱的水点。

她打一开始就跟着侦办此案,对于赵家所作所为十分清楚,也曾数次拍桌怒骂那群人不是东西,草芥人命、为祸一方。

可现在,她却成了赵家的帮凶,亲手毁掉物证。

曾典气自己,更恨自己,想想前几日的忙碌,只觉得荒谬,谁能料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她就该乖乖听话做个花瓶摆设,省得给众人添乱。

元怀悯又说道:“近期忙碌,请殿下回去歇一阵。”

事已至此,曾典暂时不适合留在刑部。

曾典紧攥衣摆,手背青筋隆起,步伐沉重地往外走。

她的脑袋再没抬起,不敢看旁人的目光,更没有颜面抬头见青天。

元怀悯看了看走远的曾典,环视四周,对其余官员说:“我等应齐心协力,共想对策,今日事切不可外传,避免造成混乱。”

众人称是,各个面带忧虑,仿佛对此事发生有多大的遗憾。

其中有真有假,元怀悯心中门清,敌友已明,只等瓮中捉鳖,给赵家一个措手不及。

单凭曾典的朱批,无法造成如此损失,怎么可能人人都赶在一处马虎大意。

赵家之罪证据确凿,赵琪根本不可能坐得住,她联合陈木青做刑部内应,给初来的曾典下套,一来是难度低,二来也有打压的意思。

五皇女的外家被查,曾典在刑部表现得太过热情,这些官员的嘴巴在别人的闲事上漏得跟筛子似的,依五皇女的脾气肯定是要报仇的。

而曾典的疏漏若是被皇帝得知,这三五年内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了。

但赵琪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元怀悯早有防备,刑部中除了赵琪的内应,还有忠于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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