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孩子。”)
所以,他们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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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城防师和工兵描述到口干舌燥,高迦米拉已经在羊皮纸上复原出他们所说的“棱堡”以及“三角堡”、“王冠堡”之类的防御工程。
“啊,对了,这里按照比例,锐角更尖一点,为了让石砲能够覆盖到城墙内部。”
她轻轻抿唇,笔触娴熟地从两座玫瑰花苞形的棱堡壁垒旁绘制出弧线,并使两条弧线在城墙向内城凹下处汇合、交叉,既节省了石料也将一切城墙段置于石砲保护内。
然而这只是一张概念图,如果要将此类城防设施投入使用,还必须测算量取特定角度与长度并再作调整。并且,为了能将石砲移至城墙上使用,还要把女墙加宽;如需在塔楼里使用,需要开个石洞,如此外部进攻目标很大,而想摧毁堡垒内的石砲却很困难。
这时一位工程师带着崇拜的语气道:“阿克城的外围,城墙太过平直,也应该修筑成骑士之城的星形或锯齿形。听说伊贝林男爵曾参与过仿造骑士之城而建的阿喀巴城堡设计,请浅谈一下阿克城墙的改造问题。”
于是冷不防被揪住、几年没从事过城防工作的巴里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并分析手头的问题。
“说实话,圣那撒路门到圣安东尼门一段墙线太过平直,需要向外延伸出棱堡段以形成锯齿构造,使石砲和投石机能覆盖到整段城墙。但石料是个问题。”他略一沉思道,“虽然我们掌握了黎凡特北部的控海权,从亚平宁半岛长途运送大理石终究不可行。拜占庭的石料援助.....也不是几单生意就能解决的。最近的石源可能是,英王暂时所辖的塞浦路斯。”
“啊,我王那边,没有问题。”索尔兹伯里大主教回答得干脆。诚然,要帮大忙的事,这位国王一向没问题。
“结合巴里安在耶路撒冷守城的经历,我们也可以考虑清出有限的泥土和尽可能小的砾砂加固墙面。”伊西多尔补充道,并指了指从威尼斯人塔到屠夫塔一段塔楼林立的城墙,“对于这些糊不上泥的死靶子,是时候把防护措施做到城前去了。”
对于射程远而高度低的石砲,可以用上防护坡使石弹仅能落在平缓的坡上被卸去冲力(与此同时,女墙上飞来的石弹有高度优势,只要能飞过坡道上沿就能击中下方),并在防护坡的尽头挖壕沟,而壕沟尽头则是他们的防御工事。这和棱堡相比工程量减小了些,也没必要占用运来的大理石了。至于投石机,只能寄希望于测算后的壕沟分布使石块仅能落到墙角下。
这时,高迦米拉又开始和一个测算师聊起确定坡角的仪器,半圆形木制,用铆钉固定一根木条在标有刻度的弧条板上滑动,可以水平放置并通过视线调整到木条与所测角度的非水平线平行。
伊西多尔还发现那日和他聊过天的负责投石机的老头也在这里,正在讨论石弹射向城墙的角度与高度。他是参与过阿克攻城战的,自然知道将来守城时需注意什么。说来有些讽刺,这又是一次易位,变了又好像没变。
“诸位,我们今天还需商定的是,圣战军之后的走向与分流。”大主教休伯特郑重道。理查多日来的各地士卒融合策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作为东征军的统帅,他会率领大批法兰克军队南下与萨拉丁决战。
以勇猛著称、来自黎凡特王国的圣殿骑士团作为前锋,英格兰本土以及安茹、普瓦提埃(作为金雀花王朝在大陆的领土)坐镇中军,与他们同行的还有耶路撒冷的国王居伊——那个绰号美男子的懦夫,负责殿后的则是同样熟悉敌人的医院骑士团,还有英王的老对头法王。
他们将从阿克南下沿海而行,没人知晓会停驻何处,战役会在何处打响(也有可能只是沿途骚扰,毕竟该种游击在哈丁之战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在轻骑兵的一次又一次骚扰下队伍散了便一败涂地了)。
与此同时,由于蒙费拉侯爵康拉德更愿意负责他现有的辖地提尔,已故红胡子老皇帝的代理人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与伊贝林男爵巴里安一同坐镇阿克。且理查俨然将自己视作阿克城真正的主人,将一众女眷从塞浦路斯迁来,她们将由这里唯一的女贵族科穆宁夫人负责。“考虑到弗兰德伯爵和根特领主在海上的战绩”,休伯特转述了他的原话,伊西多尔和杰弗雷被安排去沿海运送物资以及防御可能来袭的埃及海军。
“又要上路,真是永无宁日了。理查定的日子真好,已经是八月了,很快雨季和泥地又要缠上东征军。”得知这个消息后年轻的弗兰德伯爵摊开双手叹气,“我们这会成了他的私人管家了。抓不了战俘收不了赎金,我们该拿什么吊住腓力在黎凡特的胃口?”
“现在还不能上路。”伊西多尔从窗口转过身来,光是乌云密布却憋不出一滴雨的天空衬得他脸色十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