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苏夫1(1 / 3)

9月4日十字军离开凯撒利亚。从该地至阿尔苏夫的一段路上沿海悬崖高耸,舰队无法靠岸。一路上伊西多尔都在观察靠岸地点,然而理查没有再次下达粮草和人马的周转命令,于是之后的夜间议事海路领主们都没有参与。

伊西多尔倚在舷侧望着黎凡特的海岸山脉久久沉默,杰弗雷过来问他在想什么。

“很快就要与萨拉丁交锋了,”他划了个十字,双手交握抵住下巴,神色却是黯然,“我们却....像是没有做什么。”

自俘虏事件后他一度非常抵制流血,并时时充满罪恶感。可是这一路上与萨拉森人交手时那种不适竟然消减了,仿佛作战才是本能,以至于此刻他不清楚在决战时置身事外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回想起十六岁那年在蒙吉萨,一些片段从眼前划过:阳光倾泻而下、向主请愿赐予力量、平持的长/枪和嘶鸣的骏马、沙丘上粗砾的风沙.......趁着萨拉丁的人马只顾劫掠,他在长途奔袭后以五百骑冲垮十倍于己的敌军,并一路追击至西奈半岛。彼时病痛与疲惫仿佛消弭无痕,面具与兜帽不是他的伴侣,马枪与诺曼剑才是。是了,那种渴望像熊熊烈火,只要躯体尚能支撑他便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心中有两个人在争吵:今天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失落,别告诉我你爱上了这种生活;不,只是出于担心,他们不一定能够获胜,他们需要我.....

鲍德温是怎样的人,伊西多尔又是怎样的人?成为一个将领是责任还是爱好?他自问到底是不是个好战的暴徒.....主啊,请洗涤我混浊的心,使我耳聪目明.....

摈弃杂念,周围又安静下来。杰弗雷在他身侧一起祷告,“相信在理查的带领下他们能应付一切。”

9月5日夜,他们在凯撒利亚和阿尔苏夫的三等分点处扎营并商议决战安排。各个诸侯首先报上自己麾下的人马,英王从各地征兵八千人,数列首位,其次是耶路撒冷国王路西尼昂的五千人,法王及勃艮第伯爵等诸侯的三千人,两大圣地骑士团的一千五百人,以及神圣罗马帝国遗留下的一千人。总共不到两万。而萨拉丁有近四万人马。

“你猜他们为何选择此时动手?”腓力审视着兽皮上的黎凡特地图,饶有兴趣地问身边金红色头发的男子。近来他排遣侦察兵探测地形,修正了这副上一次东征地图上的过期信息。

理查的剑尖从塞浦路斯一路划下,摩挲着兽皮,划过阿克、海法、凯撒利亚,直至阿尔苏夫,剑锋堪堪停在立于地图下的腓力肩头,他却仿佛未察寸步未动。

“阿尔苏夫城内的穆/斯/林尚未撤离,物资也充足,足以提供援助。还有,”他思索片刻,浓眉微皱,“平原利于骑兵列阵,萨拉丁不至于在狭窄地带浪费他那四万人马。”

“但是平原上重甲骑兵的冲锋威力更强,仅凭地形他占不到多少便宜。或许你忘了这点,”腓力目光一凛,以中指和食指夹住那剑刃,将其向左移动半寸。英王大惊,现在他剑锋所指是阿尔苏夫东北处的一片树林。

“萨拉丁是想把我们诱入树林,再凭借林地中更灵活的轻骑兵合围!”莱斯特伯爵罗伯特*对让.德.罗克鲁瓦激动地说(他们在瓦迪的交锋里打了场漂亮的配合,因而相识交好),仿佛没有他的解释这位新朋友便不能理解。

(*莱斯特伯爵是理查的部下)

要知道,为防止被敌方骑兵背后偷袭,熟悉长弓的英格兰人一向让弓兵在树林前方就位。重骑冲锋从来不是万能的。

“或者他冲我们放火也可以。”来自香槟地区的年轻骑士认可地点点头,令他惊奇的还有一点,两位国王似乎因为战友身份暂时冰释前嫌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顺便一问,萨拉森人的梣木箭是哪里来的?”提到树木,罗伯特继续问让.德.罗克鲁瓦,想起那一身接近报废的锁子甲他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亚美尼亚和拜占庭的巴尔干就有梣木,”让冷笑着回答说,“再不行还有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基督徒里从来不缺喜欢做生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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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由理查组织的战斗序列行进:香槟伯爵亨利率领先锋反而受到较少冲击,因而负责辎重以及营帐,他们的任务是稳定前进全身而退;中军里防守东线的是圣殿骑士以及安茹人,是此役的主力;中线是路西尼昂两兄弟和理查在阿基坦的人马;西线由腓力统帅,是其他法兰西贵族和德意志骑兵;殿后的则是沉稳而经验丰富的医院骑士团,由团长加尼埃尔负责。

此外,理查还以一百人为单位分出小队,每队之间保持百来英尺的空间,保障了骑兵的机动性。

9月6日,在经过沿河分布的长条形树林时勃艮第公爵主张直接焚毁林木,以防敌军借掩护从林中杀出。然而在侦查后却出人意料地发现萨拉丁并未在其中布下伏兵,直到一天后他们才发现这不是个好消息。

9月7日上午,法兰克人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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