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十几个小时前还站在隔壁的她,现在却被面前桌板的铁拷牢牢地禁锢在了椅子上。对于一个身量190的Alpha来说,这片狭小的空间,让她无处安放的长腿感到逼仄无比。
林司慕现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算此刻军委下达给她让其收拾包裹从军队里滚蛋走人的决定,她也欣然接受。
负责抽血的医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做着准备工作,以为后面的生物检测提供证据。
年轻的小医护站在一圈肃穆不语的军士间,屋内静的只有她自己操作器械的声音,心里的压力让她手上的动作不免有些许的紧张。
在第三次没有插|进静脉血管中后,挑出皮肤的针头带着林司慕的血溅了那小医护一手套,她颤颤巍巍地双手拿起一旁托盘中的酒精棉球,将林司慕手肘内侧上的血珠擦拭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次一定会小心一点的!”小医护磕磕巴巴地对着自己道歉。
站在她身后负责看护样本的军士,掂着怀里的枪有些不耐地上前探看了一眼情况,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林司慕打断了。
她和煦地看着小医护,勾起唇边的弧度,“没事,静下心,慢慢来。”随后又扭头不看那医护,仿佛被针头刺破皮肤喷溅出血珠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终于在完成抽血工作后,小医护红着脸随同护送的军士离开了审讯室内,这间屋子再次静了下来。
林司慕将手头的医用棉球随意地丢在面前的桌板上,眼底反映着那桌面上锁拷的光,更显得那双淡漠的灰色瞳孔冰冷地毫无杂质,也将她真实的情绪都一掩而过。
询问室的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人并不是熟面孔。
她抬起眼,睨着对面的人从容地坐在了询问席的位置上。
“晚好,林司慕中将,我是负责本次涉嫌伪造身份调查的督|查。由于保密原则,就不对您进行自我介绍了。”开口的人是一个态度平和,不卑不亢的Beta。
他清冽的声线让人听着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林司慕不由得盯着那张对自己来说陌生的面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低着头翻看着手中的文书,“林司慕,籍贯B市。据现在军|委所掌握的资料来看,您的生母是R国的娜塔莉·伊万诺夫娜上将,生父是前B区陆军总司令林兆上将,林慎上将是您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些您是否有异议?”
林司慕又恢复了刚才那般无所谓的态度,她伸直了蜷着的双腿。只是眼底那些一直被隐藏着的复杂的情绪,在听见那些名字后,似是要翻涌而出一般。
“无异议。”
“您于2069年高中毕业后,自行考取了北方军区特种作战大队,随后在前线和多次的业务考核中均以成绩优异的结果度过了新兵时期。随着T型病毒的扩散,您被破格越级升为了中将,并在B区担任了特殊作战第五搜救小队队长,再之后就是林慎上将离开了B区,由您担任了整个B区的临时总指挥,是否有异议?”
“无异议。”
林司慕前30岁的人生,就在这只言片语中被总结的丝毫不差,她兀自苦笑的扯了下唇角。
那人将手中的材料都合了起来,而后冲着另外两名贴着墙边站立的督|查开了口:“我问询的时候不习惯有太多人在,你们出去顺便再帮我倒杯水送来就可以离开了。”
那两名军衔级别并不低的督|查对这人的话毫无半点疑虑,在送来一杯水之后便离开了询问室。
看着对方不紧不慢地啜着茶,林司慕不禁奇道,向来严肃的内部审查,竟然能让这人搞得就像是某个平平无奇的午后谈心谈话一般。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示意身边负责记录的军士给林司慕松开了桌板上禁锢着她的拷锁。
“我的审查向来都以当事人的舒适度为第一准则,所以林中将大可不必有任何的抵触情绪,毕竟大家都是同僚,往日无仇昔日无怨的,有些事做的过了,难免不好收场。”他依旧微笑的看着自己,不免让林司慕心里感觉有些发毛。
她转了下被拷了半晌的手腕,骨骼间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他看着林司慕的动作,蓦地问了句:“林中将需要喝水么?”
实在是摸不清这人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还是点了下头。
“去给林中将也倒杯水吧。”
刚松开拷锁的军士还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被他打断了动作,那人似乎也习惯了这人想一出做一出的性子,闻言也是半句话都没多,就转开步子出了房间。
林司慕狐疑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的年纪看起来和林慎不相上下,在这种事件中被委以重任对一个军衔在中将级别的同僚进行审查,他的话语权绝对是能在最高领导层面前也说得上话的那一种类型。
在水被递给林司慕的时候,男人适时地又开了口,“林中将不用那么紧张,我都是按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