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此言差矣,怎么便成了我善妒呢?我嫁进侯府来,不过才一年有余,奈何侯爷已经有了个五六岁的孩子,当初信誓旦旦的说,江家一定待我不薄,母亲,您怎可转头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宋南音说着,手上的力道未减分毫。
平哥儿就在两个女人的争吵之中吱哇乱叫,不过宋南音有理有据,江夫人当初,的确是把话说的太圆满了,现如今圆不回来,也是她的不是。
奈何,姜还是老的辣,只要江夫人打死不认,就算宋南音磨破了嘴皮子,也会让人觉得,是她无理取闹,目无尊长。
“宋南音!你快快将平哥儿松开!再不济他也是个小辈儿,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罢了!你这么大的人,为何要同一个孩子计较?”
宋南音呵呵一笑,江夫人啊江夫人。
她惯会用这样好听的话,来护着自己的面子,倘若不是她一心想要把孩子塞给自己,现下她哪里有机会和平哥儿照面?
不照面,自然也省去了许多矛盾。
“祖母……咳咳咳……救救我……祖母……”
平哥儿被掐住了两颊,说话含糊不清,被迫撅起嘴来,两眼含泪。
宋南音看着一贯嚣张的孩子,此时却宛如受气包似的,忍不住笑了笑,瞧着有趣,便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角。
哪知道江从礼这个不识好歹的,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臂上。
“嘶——”
宋南音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伸手去推他,哪知道平哥儿就好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咬着不肯松口。
她只觉得自己手臂上的肉都要扯下来了,绿竹见状急忙过来拉开他,可是撕扯之中,更加具了肉皮的痛意。
“小世子,你快松口,这可是你的嫡母,倘若伤害了长辈,你是要受罚的!”
无论怎么说,他就是不肯松口。
江夫人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几人,只觉得头大,今日原本只是想要质问宋南音那嫡长女的事,哪知道,竟搅和的整个院子都鸡飞狗跳。
虽只想瞧个热闹,但江夫人看着主母不像主母,世子不像世子,丫鬟们又在旁边手忙脚乱的,她心中便一阵烦闷。
急忙在旁边大声说着: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分开?要是小世子有个好歹,侯爷怪罪,你们的脑袋交代的起吗?”
宋南音疼得额头都流出了汗,她咬着牙强忍着,却还是将江夫人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上一次就是因为江夫人的溺爱,让江从礼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本想着府中就这一个孩子,宋南音也是个实心眼的,一心一意的为景阳侯府效力,所以即便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后来,亲手为自己的仇人养大了儿子,她悔恨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成了杀死她的一把匕首。
说来也实在是可笑。
宋南音一想到这些,心头涌上一股恨意,牙齿都咬碎了,不知从哪里使上来了力气,竟直接将手边的江从礼甩了出去。
丫鬟们方才拉了那么半天,都不起什么作用,现下这一幕,着实是叫人惊呆了眼。
江从礼直接被甩出去好几米远,直直掉进了江夫人院里修的池塘中。
“扑通”一声,众人面面相觑。
宋南音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肉,真不知他究竟从何处来的力气,差点把肉给咬掉。
她轻轻对着伤处吹了两下,又淡定的跳下水里赶紧救人。
“我不要你救,坏女人!我要告诉爹爹,是你把我推下水的!”
江从礼还挺倔,眼瞅着都把人捞上来了,他竟在怀里挣扎着,死活不肯让宋南音碰他。
宋南音可不惯着,离开水面后,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闹什么闹!倘若不是我救你,你就一命呜呼了!你要是不搭我的情,我便再将你扔回水里去!”
说着,宋南音故意去拉扯他的衣领。
江从礼急忙吓得屁滚尿流,一边喊着祖母,一边奔着江夫人那边爬去。
江夫人一脸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俨然没有关心宋南音的死活。
她上一世,也真是蠢到了极致。
单就从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来看,这个江从礼不知好歹的秉性,就同那个曲楚然一模一样。
宋南音站起身来,绿竹急忙找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既然母亲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咳咳。”
虽说是六月的天,但池塘的水还是冷了些,她这月又来了月事,猛然间下水,身子当真是吃不消。
“我可让你走了?宋南音,你可是越发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江夫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骂着她。
想必是嫡长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