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但是,我是说,要是我有机会给那菜猫换换衣服品味,我肯定是会要他穿得更丰富一点。他至少得戴顶帽子吧!”
他们兴高采烈地从鸟巢旁飞走了,像一阵风穿越闪耀日晖的暗紫长河,在野外时摘走大把结实柔韧的彩叶。等他们把所有叶子都折成小酒杯时已经飞出了原野,来到城市地带的上空。
城里头就热闹多了,天空正在下甜水雨,投影灯光让各种各样的招牌在街道与楼房上冲居民们招呼和说话。不死之猫和执行人高兴坏了,他们开始佯装扑向各种空中的小飞行器,在乘客们发出惊叫时狂笑不止,然后执行人又用影子穿过去,佯装他们只是城市灯光结构的一部分。
“我们是一个广告!”不死之猫叫道,“记得买我们的产品!我们卖新鲜的渔夫和农民!”
他们嘻嘻哈哈地继续飞,眨眼功夫就绕了城市一整圈。有人正在喝饮料,不死之猫唰地把爪子搭在这居民宽阔的肩膀上。
“我闻到了发酵味!”不死之猫说。它用叶子酒杯一把舀走饮料,瞬间跃回空中逃之夭夭。跟着它又施展起自己的拿手好戏,把发酵饮料和甜雨水混合在一起。它摇啊摇,直到杯子里变成香醇扑鼻的甜酒。执行人把影子铺平在空中,上头摆满了所有的叶子酒杯。他们把所有的酒杯都斟满,没有一滴的味道变淡。
“发酒啦!”不死之猫欢呼道。
他们边飞边喝,并不停地把酒往下撒。凡是不小心喝到的居民全都变得快乐得过了头,它们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变得稀奇古怪,并且不由自主地唱起了歌。飞行中的两人看到都满意极了。他们决定把这事儿弄得更热闹一些。于是他们在眨眼间就绕着城市飞了十来圈,给每个看起来不开心的居民都灌上一整杯。有人在路边无聊地徘徊,它的嘴里突然填满了酒水;有人在水池里辛苦地练习,它的池子被风暴吹成了酒池;有人正在家里伤心地叹气,突然间墙壁轰然倒塌了。两个奇形怪状的陌生人冲进来,抓着它的两根软肢大声唱歌,每唱一句都给它灌上一杯。
半首歌后他们三个开始一起唱,打着圈跳舞和扔东西。不死之猫和执行人意犹未尽,于是又把前来逮捕他们的警卫也统统灌了一遍。城市完全地陷入了狂欢,这时他们不过刚刚感到有点意思。
“这就像我们的旧时光呀,老兄!”不死之猫说,“到处捣乱!弄出点好玩的动静!想方设法别让修达她们知道!不过她们当然总是能知道的,现在我们干这些事儿就容易多了。你想打赌我们在事情结束以前能玩多少次吗?”
吼啊。执行人极有信心地回答道。
“这可是个新挑战呀!”不死之猫快活地说。
于是他们快速地飞走了。为了打破纪录,这一次他们半点都不耽搁。从柔软而散发香气的沼泥平原经过时只花了不到半秒,执行人却顺手从沼泽深处摘走了一朵湛蓝色莲花。他把它放到影子里头,以免在旅途中损坏。等他们在一个新的地方停下来时,他才把它又拿出来,插进手上的酒杯里。不死之猫凑上来嗅了嗅,用力打出两个喷嚏来。
“唔,”它端详着那花瓣的样子说,“不错,是有点像。你知道,我每回经过那儿也打喷嚏。”
咕噜。执行人友善地说。他又把莲花与盛花的杯子一起收回影子里。接着他们又跑到下一个居民们聚集生活的地方。那是个充满了大型船舰的区域。一个似乎是负责制作、加工与维修的工厂。整座城市那么庞大而富有机械的精美性,那些足以跨越星云的舰船都像一只只小巧的锡铁玩具。这地方真是漂亮极了,专业极了,酷炫极了。连一个广告投影都没有。这下他们不能再假装自己是广告,然后到处播撒酒雨了。他们得另想个办法制造狂欢节。
在城市明亮的顶栅下有着无数高架的剪影,好似些干瘦病态的巨人蜷缩抱坐,或硬挺挺地干站着。它们的顶部却被照得很清楚,上头每条船都像它自身的精美模型。
不死之猫假装把其中一条托在自己的尾巴上,执行人则远远地用影子给它拓了张照。
“伟大的猫君临它渺小的仆人!”不死之猫说,“说来奇怪,老兄。我从来没想过拥有自己的一艘船。虽然如果我想,修达肯定是能帮我买一艘的。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我们好像总是在搭主持人的船办事。那肯定是比保养一艘属于自己的船来得轻松。是的,这是我的信条——你拥有得越多,你的保养费就越高。可是我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啦,所见即所得,而且咱们肯定是用不着担心售后问题了。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应该弄一艘呢?”
他们冲向他们共同认为是最靓的一艘船。用不了猫伸懒腰的功夫,那艘船就已经换了主人。不久后它又从原位飞了起来,本应吐出火焰的喷射口却流淌出瀑布般晶莹的美酒。那场面奇怪极了,每个注意到的居民都会抬头盯着它瞧,不久后则如同醉酒般欣狂地唱起歌。这已无关你喝或不喝,酒气散发的芳香湿雾已成为一种狂欢日的氛围,无孔不入地钻进城市的每个角落。蹦呀!跳呀!在逐渐熄灭的群星之下,居民们全都醺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