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不是赢就是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在面对你的时候能够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言栀呼吸一乱。
景行止慢条斯理地靠着后座,下颌线条凌厉,一双眼睛涛光暗沉,看得言栀心头一紧。
他低低喊了她一声,仿若情人呢喃:“芷嫣医生。”
言栀心脏紧了又狂跳,那眼神实在太过炽热:“什么?”
“不论棋局,”景行止眼底黑沉平静,又有浪潮向言栀涌过去,有着什么在疯狂滋生摇曳,“只面对你,我也会输的。”
言栀眼睛睁大,又急急避过他直白磊落的目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论棋局?那论什么?”言栀傻乎乎地追问道。
景行止俊眉一扬,凌人气势逼近言栀:“论你我。”
言栀心跳漏了一拍,她低头咕嘟咕嘟地灌水,她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我有什么好论,反正都不会见面了……”
谁赢谁输,都不再重要了。
这局棋只能走到这里,他们也只能走到这里。
言栀阖上眼帘,好半晌,才传来讷讷一句:“知道了。”
顿觉口干舌燥。
言栀眼前有点发蒙,她将送来的饮料都喝个精光。
气氛又开始奇妙起来。
脑子不知道为何晕晕乎乎,趁着这晕船的劲头,言栀老老实实交代了:“……我已经将你房间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明天给你都送过来?”
景行止眼神一凛,言栀倏然一抖。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远离我吗。”
言栀握着瓶子的手一紧,下意识又喝了好几口。
她低叹一声:“不是的,反正你也不会回去住了不是吗。”
景行止眉宇一片阴翳,目光冷得言栀不敢看。他支着耳朵听她的动静,只听见她不停喝水的声音,像在心虚一样。
景行止凉薄地勾了勾唇角,眼神含着嘲弄:“我人尚且在这里,你就已经巴巴地要将我的行李撤出来。那我要是回去了呢,你是不是就能将我这个人彻底抛诸脑后。”
言栀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一时反应不及。
迟迟没等来言栀的回答,景行止眼神一暗,落寞自嘲道:“你真的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