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只觉眼睛一暖。
“还哭了?景屿川那个混账欺负你是不是?又灌你酒又惹你哭,他还真敢。”景行止冷笑一声,抬脚就要进去找人算账。
言栀连忙抱住他的腰,小脸乖乖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没有,他告诉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就觉得,我对你不够好,但是,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言栀说着还举起三根手指对着灯火起誓,景行止连忙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乱说什么呢,”他惩罚式地撞她额头,“够了,你只要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就够了。起码你不笨,没有被人拐跑。”
言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描绘着他清俊的眉眼,嘴巴一扁,又要落下泪:“但我……”
喝了酒的小家伙总是感性异常,景行止贴着她额角,鼻尖触着鼻尖,眼神温柔坚定得无以复加:“没有但是,你写了十一封信,但我只拆开了一封,你是不是也等在那棵栀子树下等了好久?”
言栀眨了眨眼,一滴泪滑落,打在衣衫上迅速晕染开:“等多久都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以前不是在医院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吗,这世界原来真有明知看不见希望还会无止境等下去的傻子,”景行止清浅一笑,缓缓覆上言栀冰凉的唇,“不止一个,是两个。”尾音渐渐被二人吞没。
言栀“扑哧”一笑,泪盈于睫,很快便转移到景行止脸上。
景行止满足地拥着言栀,又在她眼角亲了亲,笑时雪霜都化了一地:“老婆,回家吧。”
言栀抬头朝他甜甜一笑:“回家!嗯,我想走回去,不对,你背我回去吧?”
“好啊,散散酒气,免得你回去又开始背诗荼毒我耳朵。”景行止含笑挑眉,听话地半蹲下身子。
言栀甜滋滋地爬上他的背,她嘴硬道:“我哪有背诗,我喝醉酒后可乖了。不对不对,我才没有喝醉。”
“呵呵。”景行止冰冷地嘲讽她一声,“是,你喝醉酒不背诗,你会胡乱亲人,那次亲了我四口记得吧。”
言栀“啊”了一声,缩起脖子,又捂紧景行止脑袋,“听不见,不要再说了,不记得了,都是你胡诌出来的,我才不信你呢。”
景行止惩罚地拍了拍言栀臀部,双眼漾着柔和的星光:“怎么毁人清白后就不负责呀景太太。”
言栀咯咯笑:“这不是将你娶回家了嘛。”
二人有说有笑地远去,一双纠缠在一起的修长的影子在星月的见证下会长长久久地过好这一生。
清风徐来,花叶攒动,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蔓延到看不见的尽头,栀子花随风飘扬,漫天都是纯白纷飞。
花瓣铺就的地面,是一对披着皎洁月色越走越远的身影。
前方有光,是家。
言栀眼睛亮如星月,她趴在景行止背上,笑眯眯地摊出手,那花在空中打着旋,轻飘飘地降落在她掌心之中。
“起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