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家里吃饭。”
他长叹一口气,语气突然变得很低落:“你不要怨我,这是我能给你找的最好的后路。我老了,你哥哥也不像是能扛起大旗的人,米兰夹在两个虎视眈眈的大国中间,迟早得被吞并。说不定哪天我就死在战场上,到时候你怎么办?”
雪莱心里一酸,喉咙本能地发紧,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上楼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他同父亲一起上车,中途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沉默又尴尬。
雪莱看向窗外,奥丁此时正是玫瑰和郁金香的花期,观光花车叮叮当当地从道路上驶过,带起一阵阵香风。
正当他漫不经心地观察奥丁的风土人情时,仲夏夜广场的一副巨型海报突然映入眼帘。
海报上是个女人的剧照,她身穿紫红色的华丽和服,腰间系着绯色扱带,艳丽的祢裆包裹住她婀娜曼妙的身姿,只露出后颈处细腻洁白的肌肤。大片大片的紫藤花绽放在她的和服上,宛如万千蝴蝶吻上她的脊骨。
女人光艳可鉴的长发绾成横兵库的样式,手持一把檀香木折扇,扇面遮住她半张浓墨重彩的脸,眼尾用石青色的颜料精心描绘过,巧笑嫣然,恍然间让人觉得像是看到了黄泉里的艳鬼。
她让人想到古世纪东洋浮世绘中祸乱天下的九尾妖狐,亦或是东洋画家画布上的艺伎……这样完美又危险的美貌,甚至称得上异端。
“好美的女人……”
雪莱惊艳地发出感叹,即使轿车已经驶过广场,他还依依不舍地地往后看。
司机见此笑道:“这是莎乐美剧团的音乐剧《蝴蝶夫人》的剧照,《蝴蝶夫人》是整个奥丁最受欢迎的音乐剧,这周六会在皇家大剧院上演。”
《蝴蝶夫人》原本是歌剧家普契尼的著作,莎乐美剧团将其改编成更流行通俗的音乐剧,音乐剧不同于传统的歌剧和舞剧,它更加现代化,注重舞台艺术效果,因此也更符合当下人的审美。
经过导演的改编后,《蝴蝶夫人》一经上演便名声大噪,因为扮演“蝴蝶夫人”的演员将这个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男主演甚至还被剧迷扔过臭鸡蛋,搞得男主演在星域网上抱怨:“你们这群家伙别老是把角色和演员关联到一起。”
海兰德总督虽然不近美色,但也被刚才一闪而过的女人惊艳到,连声赞叹:“光看海报就知道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我刚才感觉连呼吸都停滞了,怎么能拿到音乐剧的门票呢?我也想带我儿子去看看。”
司机哈哈大笑:“想抢到《蝴蝶夫人》的门票可没那么容易,莎乐美剧团从来不走内部门道,都是在官网上凭本事抢,就连路德维希元帅想要一张票都抢不到,门票早在半年前就卖完了,总督这次怕是没有眼福喽。”
“那真是太可惜了,下次我一定会提前抢票。”
旅途在和司机的说说笑笑中过去,一直到下车,雪莱脑海都还在想念那个一闪而过的“蝴蝶夫人”,甚至有些遗憾自己不能去现场。
轿车在一座私人府宅前停下,当雪莱忐忑地和父亲进入这座豪华的房子时,公爵立刻热情地上前迎接道:“人终于到了。”
雪莱主动问好:“叔叔您好,我是雪莱。”
“哈哈,别那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快进来吧。”
公爵身边的路德维希笑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
他今天是便装打扮,比穿军服的他少了些威严,多了些斯文亲和,让雪莱感到很安心。
将雪莱的行李安顿在房间里,一行人在客室里说话品茶。
公爵是个老好人,雪莱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很亲和,是那种会贴心照顾晚辈的叔叔;但玛蒂尔达夫人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她懒懒地摆弄自己脖颈上的项链,精心描绘过的脸蛋冷得像块冰,身边站立着那位从不离身的女仆安妮,她也不主动搭理雪莱,这让雪莱对未来的婆媳关系非常担心。
长辈谈论事情时,旁边的路德维希很少说话,他面带微笑地品茶,只时不时和雪莱聊上几句。
他看向雪莱脖子上的十字架,温声道:“你是天主教信徒吗?”
雪莱点头:“是的,我从小在教会学校长大,前不久才毕业,原本是想做修士的。”
“那么小就去教会,你爸爸也舍得你?”
雪莱斜眼看向沙发上和公爵侃大山的父亲,撇嘴:“我妈妈死得早,他嫌弃我不是个Alpha,懒得管教,就把我打包送去教会学校,落得他一身轻松,难得他还能想起我来。”
路德维希咽了口茶:“这样啊……你不是还有个Alpha哥哥吗?他也不劝劝你父亲。”
雪莱叹气:“我哥哥比我大十几岁,他平日忙得很,哪有功夫照顾我这个弟弟。”
看到对方流露出落寞的神色,路德维希歉意道:“抱歉,我好像说错话了。不过你放心,我家里人都很尊重别人的宗教信仰,我本人很敬佩圣座。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在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