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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随性而为,本就不太拥护家族核心观念的阿尔法德对外甥离家出走的事毫不意外,甚至还觉得16岁就有觉悟毅然行动的西里斯比自己出息多了。

据弟弟西格纳斯的形容,沃尔布加气得要命、不吃不喝的同时拿其他人出气,当然这里面不包括被寄予最大厚望的雷古勒斯。

一开始阿尔法德完全当个笑话听听,直到两个月后,沃尔布加真的把西里斯的画像烧掉——

她亲手除掉长子在家族的名字,而这是了结血亲关系、从此恩断义绝的象征。

“……沃尔布加终于彻底疯了吗。”

“也许吧。”但西格纳斯的反应很平静:“那天你不在没看到罢了,平安夜、她对西里斯用了钻心咒。”

阿尔法德现在确信自己的姐姐脑子里已经连一丝理性也没有。

并且过不了多久,她不知怎么知道他一直拿大把大把金加隆资助西里斯的事,勃然大怒地找上门朝他发了一顿疯:

“你一个人对家族的大事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还不够、反要帮那位逆子?!你是不是诚心跟我作对——”

“我没这闲心和你作对、沃尔布加。” 阿尔法德忍无可忍地回以相同的音量:“西里斯才十几岁,在外身无分文不行的!难道你想眼睁睁看你的亲小孩饿死在路边?”

“那是他自己选的路!他必须承担这个后果!否则就滚回来当个安分守己的继承人……”

“我看你是魔怔了!”阿尔法德感到深深的疲惫,不愿再接着对话,下起逐客令:“顺带一提,你早就成为了家里面的帝王、想操纵谁只是动动手指而已……从二十多年前我选择独居在这里,你已丧失了对我的控制,所以别再扰我清闲,我可不是西格纳斯、明明意见不和却畏惧你。”

可想而知,他并不在意自己也被除名的结果,一人独来独往活了大半生,幸福或欢乐如蝴蝶转眼飞离,厌倦及痛苦则是长久停顿的钟摆,又怎么会在乎什么虚幻的名誉?一年年流逝,健康大不如前,生死有命,只想尽可能不留遗憾,若询问他临死前最希望完成的愿望、恐怕是再见挚友一面,正如多年前他曾对年幼的西里斯所说:“也许情人之间来来去去,但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

友谊是一生都不会腐烂的感情——

“我喜欢上了我的好朋友,舅舅。”

“……波特?”

“不是!”

“哈哈,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另一个好朋友。” 故意逗了逗暑假回到家的外甥,阿尔法德才发觉时间过得真快、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现如今长得比自己还高一个头了,也自然而然地找自己讨论怦然心动的初恋,“那个‘倒霉’姑娘是谁?”

“你记不记得那位来过我们家的看上去就很聪明、叫韦勒克的金头发女孩?”

“当然记得。” 阿尔法德一脸了然,“喔,我不奇怪你会喜欢她。”

“那么你应该给我一些建议,阿尔。”

“不。”对方又开了一罐啤酒,“千万别找我这半吊子要感情方面的建议,我不想误导你。”

“好吧……”西里斯扫兴地抿了抿嘴,“说来惭愧,我一直以你为榜样要成为一个高贵单身汉来着。”

“傻瓜,有时候过得逍遥自在不一定就是快乐,除非你最爱的正是孤独。”阿尔法德苦笑了下,“而以我对你长年的认识,你是靠与他人维系感情获得能量的家伙。”

闻言,西里斯的眼里闪过一丝挫败:“完了,我突然想起她就是很享受孤独的性格。”

“哦?看来你才是那个倒霉蛋。”阿尔法德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罕见的、专属长辈的慈爱,“感情问题找波特取经。”

“詹姆?他自己的进度可没比我好多少。”西里斯不服气地回道。

“我说的是老波特。”

“弗莱蒙……?”

阿尔法德做了个“Bingo”的手势,满意地点点头:“众人皆知弗莱蒙特·波特和他妻子有多恩爱。”

“好主意。”埃尔弗里德·韦勒克的事确实占据他的脑海,但他不会注意不到阿尔法德快喝空的酒柜和摆在桌上疗愈咳症的魔药,“你少喝点吧,阿尔,为你已不年轻的身体想想。”

“不用你提醒我的年纪,臭小子。”

“我是在担心你的健康呢。”

“放宽心,沃尔布加这种时时刻刻怒火冲天的家伙都还活着,我不至于比她差。”阿尔法德开玩笑道。

“可别提她,她那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算啦,你就不要这么说她了,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妈妈。”阿尔法德难得摆出作为舅舅的一面,拍拍肩膀,“好在你已经成功逃离出来……”

暑假开始没几天就返回詹姆家,晚餐期间电视机刚好在播放经典影片《It Happened One Night》①,爱情题材的电影能打着闲聊的幌子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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