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1)

从女儿脸上的恐惧神色,甘甜大概猜出了几分。“放了我女儿,她欠你的,我来替她还。”

流氓头子看看张洁,又看看甘甜,耸耸肩。“她也没欠什么,就是欠揍。我早就想揍她了。”他示意左边的小矮子去取门框边木棍,右手接过来,轻轻地打在左手掌上,瞄了瞄张洁瘦弱的身子,狰狞地冷笑道。“五十棍,够了。”

甘甜心头在发冷,头皮在发麻,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扭过头看着正在激烈咳喘的女儿,沉声说道:“让我来替她挨棍子。”

“凭什么?”

“凭我是她的妈妈。”

“妈妈算什么东西?我的妈妈把我丢在福利院门口。”

“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我愿意为这个女孩叫我妈妈的女儿舍命。”

“既然你要代受,就按罚酒的规矩,一百五十棍。我马上放了你女儿,并把手机里的照片全部删除。”

“成交,但你要遵守承诺,彻底放过张洁。”

“废话,连这点都做不到,我怎么混江湖。花猫,黄毛,去取你们的木棍!”

话音未落,“啪”,一棍子已落在甘甜后背上。

剧痛,如撕心裂肺的剧痛。甘甜咬紧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想:打吧,这是我这辈子欠女儿的。越痛越好,把债还清。

“啪!”这棍落在腰上。打吧,这是我前辈子欠这些流氓的。越痛越好,把债还清。

“啪!啪!啪……” 打吧,打吧,越痛越好!

张洁爬起来,扑在母亲身上,声嘶力竭地尖声大叫。甘甜伸出手,把羸弱的女儿紧紧地护在怀里。“乖乖,别怕,妈妈没事。”

能没事吗?剧痛,如撕心裂肺的剧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不在剧烈地疼痛,连呼吸都如此费力。一缕鲜血从发际淌到额头,遮住了双眼。她伸手抹掉鲜血,咧着嘴,呲着牙。“继续,请继续。”

张洁再次拼了命地想挣脱母亲的怀抱,后者却拼了命地抓牢她。三根木棒棍子劈头盖脸地落到纠缠在一起的母女俩身上。“啪!啪!啪……”

甘甜突然松开手,把张洁重重地推在一旁,仰起头哈哈大笑。

流氓头子恼羞成怒。“你为什么笑?”

甘甜泪水肆流。“我开心。”

“花猫”说:“大哥,这人是个神经病。”

“黄毛”也说道:“大哥,算了吧,为一对神经病母女弄出人命案,不值得。”

流氓们走了,甘甜爬过去,背起女儿走出城中村,要来一部出租车,直接赶回东宁。在车上,张洁伸手抚摸母亲头上的伤口。“疼吗?”

“不疼。”

“为何?”

“因果。”

“愚痴。”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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