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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始乱终弃(1 / 2)

“钱伯伯您别生气。我明白您的意思,待会儿我跟钱努哥哥好好说说。”张母狗说着就收拾餐桌。

“你知道什么,就跟我说。”钱努对着张母狗说道。

“我看人家母狗这孩子比你懂,还比你懂事。”钱废训斥儿子道,“母狗,你待会儿好好跟钱努说说。”

“哎!钱伯伯我知道了。”

其实张母狗心里藏着这事很久了,好多上门提亲的都被她拒绝了。

眼看两人都到了快上工的年纪再不捅破就晚了。

张母狗和钱努一起来到一座蓊蓊郁郁的土山上。

“钱努哥哥,我知道你心比天高,我配不上你……”张母狗说着想掉眼泪。

“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钱努哄将哭未哭的张母狗。

“钱努哥哥,你听我说完。咱这类人的命就是一辈子受苦受累当牛做马的命。允许有个家是我命里唯一的幸事。”

“男人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女人能有个体贴疼爱自己的男人,这一辈子就没白活。

“我知道你想上那边生活……”

“傻丫头,我是想过上那边的生活,可我从未想过去那边生活。我对那边的世界有种天生的恨。”

钱努说得没错,他确实不甘心一辈子做牛马不如的奴隶,这可能会被上等民视作有反骨的分子。可他才不管这些呢。

钱废了解儿子的个性和内心,却总是劝儿子要认命。

他妻子临终前的嘱托就是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过完一生就好,嘱咐他千万不要想着负仇再害了儿子。

而钱努又偏偏是个犟种还是个反抗精神特别强的犟种。

所以钱努最讨厌听到人说让他“认命”这类话。

他哪里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是不适用他们这个世界的。

下等民生来就是要受上等民压迫的。上等民也是阶级压迫特别严重的种族。从某个方面看劣等区虽然艰苦但人人平等,这点上是远远好于优等区的。

“钱努哥哥,这话可不敢跟外人说。”

“傻丫头,我有那么傻吗,我就跟你发发牢骚。”

“钱努哥哥你知道咱们这种人如果十二岁没有订亲会发配到工作环境最艰苦的地方,分配最苦最累的工作,一辈子单着就够寂寞的了无论身体怎样还不允许调换工作。”

张母狗说的是实情,上等民为了维持足够数量的下等民,上工前必须有对象才能避免“发配”而不是“分配”。

“钱努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才愿意跟你的。除了你我宁愿单身一辈子。”

“傻丫头,你又在说傻话了。”钱努还是没松口要娶张母狗。

“钱努哥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张母狗问完就后悔了,她好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如果她的钱努哥哥没有喜欢的人哪怕等一辈子吃一辈子的苦她都心甘情愿,只是那样她会心疼她的钱努哥哥也要吃一辈子的苦。

如果她的钱努哥哥有了喜欢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只是这样稍让她欣慰的是她的钱努哥哥不用吃一辈子的苦了。

“傻丫头,胡想什么呢!”钱努不好说没有喜欢的姑娘,因为这样说连带着她也不喜欢了。

钱努确实喜欢张母狗但又不是男女情的那种喜欢。就像张母狗说的他心比天高,而张母狗属于那种安于小日子不懂他的追求的女孩子。

“我知道了,钱努哥哥。我会等你的!一辈子!”张母狗羞赧地说。

两人肩并肩走在土山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的路上,两边鸟语虫鸣伴着一对缄默的青年男女,氛围分外相融。

……

……

果真,如秦仲泰所说他隔了一周又来了。

钱努还是独自坐在那废墟上。

太阳东升老高,天气闷热似乎憋着一口气。乌鸦呱呱地叫着,好像也忍受不了这闷热似的。

秦仲泰从办事窗口喊:“努儿,过来。”

发愣的钱努听到喊声从废墟上下来,欣喜地小跑着走来。

“叔父你来了。”钱努双手交叉伏在办事窗口前,头比办事窗小了一圈。

“叔父答应你的吗!”秦仲泰说又直接问道,“学习的事考虑的怎样了?”

“不学!”钱努干脆地说,“叔父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秦仲泰知道侄子在转移话题。

“始乱终弃什么意思?”钱努问。

钱努问题还没问完,老实恭敬站在一旁的户籍管理官像是被呛着了一样嗽了起来。

“儿子,你怎么了?”钱努戏谑地问。

“小爹,呛着了。”户籍管理官说。

“你又没喝水被什么呛着了?”钱努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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