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然凯撒先生愿意为我买单,那就多谢了。”
有人主动愿意为她买单,而且是一次性付清两百多万。
何乐而不为?
霍绾笑着碾灭了雪茄,随手将其丢进了牌桌上的烟灰缸里。
这饶有深意的笑容衬得她那双幽暗的绿瞳更加妖异了。
“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把我约到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赌几局牌,然后再专程为我买单吧……?”
“霍小姐误会了。”
珠帘后的少年神情淡漠,举止优雅高贵,磁性蛊惑的嗓音通过变声器扭曲成了诡异的音阶。
“这两百万,是希望能交换回我的戒指。”
“……戒指?”
霍绾破天荒的迷惘了一瞬,不一会儿又想起了些什么。
他那晚主动为她披了件外套,外套的口袋里的确有一枚饱经沧桑的血钻戒指。
就为了一枚戒指,然后组了个牌局,让她在牌桌上输了两百多万?
霍绾顿时感觉自己的心情不是那么美妙了。
她不是输不起,而是这个牌局在她心中变了味。
如果单纯是为了享乐,那豪掷千金也无妨。
可被人为了一枚戒指拉进了一个圈套一样的牌局,在里面失去了两百多万,真是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哪有这样的置换道理?”
霍绾百无聊赖地撩开了耳侧的长卷发,漫不经心的语调里弥漫着惑人的玩味:
“就算不赌这几局牌,别说两百万了,几十万,十几万,说不定甚至几块钱……你都能从我这里赎回你的戒指。”
珠帘后面顿时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那冰冷的电子音才重新响起。
“霍小姐这是同意了吗,两百万,换回我的戒指。”
霍绾并不急着给出答复,懒洋洋地叹着:
“看来那枚戒指,在凯撒先生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了……”
对方从她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得出了结论。
那就是,不行。
不过显然,他并不感到意外。
“看来霍小姐并不满意这个数字。”
霍绾依旧是那样漫不经心,托着腮,抬眸看了眼墙面上的古董时钟:
“凯撒先生可能不知道,我每年花在自己这张脸上的美容保养费就已经超过了两百万,熬夜对女人的损伤可是无法逆转的,今晚熬的每一分钟的夜,流失的每一点胶原蛋白,可都是无法用金钱去衡量的呢……”
一旁的埃文:=_=
角落里的渡鸦:……
即便面上带笑,温软的语调中掺杂着调侃的谑意,霍绾终究是没了耐心。
“所以,凯撒先生还不打算进入正题吗?”
此话一出,很快,埃文接收到了帘幕后的指令:
“出去,没有我的指示不得入内。”
霍绾也给予了渡鸦一个暗示性的眼神,示意他先退下。
尽管渡鸦仍有诸多顾虑,但碍于霍绾命令般的眼神,他也只好先行退下。
清了场,室内此刻只剩下霍绾与珠帘后的少年。
霍绾的眼神渐渐冷却了下去,脸上没了虚浮的假笑,直接开门见山:
“听说你手里有我养父母的下落?”
珠帘后,少年低眸把玩着那一枚枚金色的筹码,漫不经心地启唇:
“我还以为霍小姐会对昨晚寿宴上的那幅八骏图感兴趣,又或者,会对我的脸更感兴趣……”
霍绾愣了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帘幕后,接着竟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
“哈……我说……那幅八骏图背后的故事难道很难猜吗?”
“无非是老一辈之间的爱恨情仇,是是非非,谁背叛了谁、谁多年后又卷土重来的老套故事。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吧?”
“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打探一下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即便隔着一道珠帘,她也能感觉到对面的气场似乎产生了变化。
不是剑拔弩张的争锋相对,而是暗流涌动的危险。
女人脸上的神情依旧冷淡而傲慢,纤细的手指无声地叩击着座椅扶手。
“至于你的脸,我的确很好奇呢……”
说到后半句时,她的语气里明显比之前多了几许恶劣的玩味:
“可是,难道我说好奇,你就会走出这道珠帘,来到我面前,然后摘下你的眼纱吗?”
没想到的是,霍绾话音刚落,掩映在那层层碎金珠帘后的身影……
竟然优雅从容地从座椅上起了身!
少年步履沉稳,室内昏黄的灯光打在层层碎金珠帘上,泛折着的细腻珠光幽幽勾勒描摹过他惊为天人的绝美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