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怔,一张脸吓得白纸一般,只不住地摇头。
这时,阿信进来了,他躬身行了礼,看向众人道:“那边刚得到消息,昨晚尤贵儿坠入芙蕖河淹死了。
“淹死了?”尤氏腿一软,差点没摔倒。
阿信道:“听说是尤贵儿昨晚在画舫上,意图毒害萧将军,同船的还有陆氏码头的少东家,他们差点被连累害死。”
“不可能,绝不可能,”尤氏有些恍惚,“他怎么可能去害萧将军,那药根本不可能把人害死,那只是,”
尤氏及时住了嘴。
曹氏反应倒快,立即意识到什么,二话不说冲到尤氏身边,“这下我算是清楚了,你指使的尤贵儿对沈泠下手,结果却是误伤了萧将军。难怪我们家主君无缘无故会被一伙士兵给掳走了!六年前玉阳关的事,沈家人都知道,虎贲军那些人一直瞧着我们主君不顺眼,眼下终于逮着个机会!这都是你这个贱人惹的祸!”
说完,曹氏一个巴掌狠狠朝尤氏抽了过去,尤氏倒在地上,沈怀林已经气疯了,看也没看她一眼。
“太夫人,您都听到了吧!这个尤岚儿就是祸害!她们母女两个一对害人精!我曹秋燕先把话撂这儿,我们家主君没事还好,倘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西院也别想独活!”
尤氏哭着爬到太夫人身边,抓着她的衣角,“太夫人,真的不是我!您老人家一直都疼我,相信我……”
太夫人闭眼,“这次,你做得实在太过了!还想谋害沈泠,如今把老三搭了进去!六年前的事,若不是圣上明鉴,他早就死在那虎贲军人的手里!如今倒好,因着你的自私自利,老三又被那些人给掳走了,他在那里能有的好吗!”
“你,走吧!离开沈家!”
尤氏哪肯离开,抱着太夫人的腿,“太夫人,如今我家都没了,孤苦伶仃一个人,能去哪儿……”
说罢,她又可怜巴巴望向沈怀林,跪走到他身前求饶,沈怀林只站在那里,也不发话。
尤氏四面楚歌,只好退而求其次,“好,我走,但我只求太夫人再容我些时日,好歹等到沈薇出嫁,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还有沈铭,他也落在那些人手里……我也心急啊!”
太夫人念在昔日旧情,暂时默许。
离开前厅,回去居所的路上,半夏望着沈泠,一脸崇拜,“姑娘可真聪明!这一切都是姑娘设计的吧?利用西院和三房的贪心,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后竟不打自招地招出了尤贵儿,真是报应不爽!”
沈泠心里轻哼,这可是她尤岚儿自找的!
巧兰一脸懵怔,“什么意思?我们姑娘设计什么了?”
半夏笑望了她一眼,“傻姑娘,说了你也不懂,你啊,只管侍奉好咱们姑娘就行!”
有人欢喜有人愁。
众人散去,三房曹氏哭哭啼啼在太夫人身边待了好久才离开。沈怀林早已着人出去打探消息,他两手背在身后,不停地在花厅里来回走着。
尤氏一句话不说,恹恹回到自己西院,才一进屋,就冲到桌边,抬手将摆在桌上一套茶具都挥到地上摔得稀碎。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死丫头,我跟她没完!想把我从沈家赶走,没那么容易!”
一旁的婢女赶紧上上前宽慰着。
尤氏看了她一眼,却是越发恼火了。她身边原本是有两个心腹,丁香已经被沈泠打发了,如今就剩下一个素月。尤贵儿死了,沈薇如今还在祠堂跪着,沈铭落在那群兵痞子手里,生死不明……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明明东院的孟氏已经快不行了。只要孟氏一死,她就能登堂入室成为沈家的大夫人。再过个几年,沈铭再大一些,便可继承孟氏所有家业,至于沈薇,只要她再使使劲,嫁入当阳侯府也是不成问题。
只差一点点了,所有事情都只差一点点了!
她绝不能就这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