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冷冷瞥向他,“薛世子,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我二人早已解除婚约,眼下我同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关你何事!”
薛阳松了手,讪讪一笑,“是啊,你我没关系了,怕不是你心里早盼着如此了吧,”说着,他又朝陆廷洲瞥了一眼,轻蔑道:“这才几日啊,你就迫不及待的招蜂引蝶,你个贱人!”
陆廷洲快步上前,走到沈泠身边,笑了笑,“薛世子!还是留些口德吧!在下的建议是,骂人之前呢,先照照镜子。说到贱,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与沈泠有婚约的情况下,却同一个沈薇的女子在北苑猎场白日宣淫。如今沈姑娘同意解除婚约,你薛世子也算得偿所愿。如今怎么倒打一耙了呢,在下看来,最贱的那个人是你薛世子吧!”
“你!”薛阳气得脸色发黄,“本世子懒得同你这下贱人理论!”
人已安全送到,萧秣一向不喜这样喧闹场合,转身便要牵马离开。
而此时的沈家门前,沈怀林正拖着孟云朝外走,孟云一面咳嗽,一面有气无力被裹挟着往前走。沈怀林满面怒容,“去把你的女儿找回来!叫她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身后跟着三叔父沈若林,他非但没有帮忙,反是一脸怨怼,“大嫂,誉晖堂大印转交这么大的事,你怎能单凭一人做主呢!这是我们沈家的大事啊!起码要同咱们商量一下,咱们是一家人!”
“放开我阿娘!”
沈泠大喝一声,立即跑上前去扶上孟云。
“阿娘,你怎么样?都是女儿不好……”
孟云掏出帕子捂在唇边,咳得脸都涨红了,半晌才缓过气来,“我儿不哭,阿娘没事的,死不了的,”
见她唇色淡白,脸上毫无血意,沈泠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剜了窟窿……
“码头的事,阿娘都知道了……”
“……那,阿娘不会怪我吗?”
孟云摇了摇头,强撑着身体笑看着沈泠,满眼心疼,她摸了摸沈泠的额头,“我儿做得好,做得对!其实我也早有此意,”
沈怀林听完,脸色愈发难看,一把钳住沈泠的胳膊,将她揪了过去,“逆子,你拿着誉晖堂大印四处挥霍,还把商行下那么多田产铺子都变卖了!你竟还有脸承认!”
孟云不忍见女儿被欺负,这就要扑过去,谁知却被沈怀林随手一推,身体重重撞击到大门上。
沈泠见状,甩掉沈怀林捏住她的那只手,忙过去扶起孟云,胸中压抑已久一团怒火“噌”地被点燃。
“沈怀林!你别太过分了!”
“你……你,”
沈怀林扫了眼围观的人,当即是又惊又气,脸色当即变得铁青,他的女儿当着这些外人面,竟如此冲撞他,完全不顾及他这个做父亲的颜面。
尤氏说得没错,东院母女果真丝毫没把他这个做主君的放在眼里。
他恼羞成怒,气得浑身哆嗦。
“你这丫头,你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如此没有教养,怎配做我沈家孩子!”三房的沈若林边指责,边在往前走。
沈泠望着沈怀林,冷笑,“三叔父,我把您从城外大营接回来的时候,您说我是沈家最有情有义的人,还说是我阿娘教养的好,这才几天,您都忘了吗?有句老话叫做父慈子孝,您觉得他配吗!”
一句话怼得沈若林老脸通红。
沈泠对沈怀林道:“我现在还愿意称您一声父亲,完全是在顾及阿娘的面子,可你若敢动她一根指头,休怪我这个做女儿的无义!”
沈怀林似乎彻底被激怒,扬手便朝要朝沈泠打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那眼尖之人立马认出了萧秣,大呼一声,“是萧将军!”
围观路人纷纷回头,认出萧秣后,纷纷退避两侧,高呼着将军,随即让出一条通道。
沈怀林高高扬起的手,还未来得及落下,便悬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而沈若林却是眼皮一跳,当即后退了两步,隐匿于沈家下人身后。
沈怀林起初还有些懵怔,待确认就是萧秣后,惶惶然面色大变,赶紧撩袍跪下。
沈家其他人也赶紧紧随主君其后纷纷跪下。
“将军屈临寒舍,下官有失远迎,请将军恕罪!”
萧秣置若罔闻,大步从沈怀林面前经过,径直走到沈泠身边,看了眼孟云,说了句,“夫人请起,”
沈泠扶孟氏起身,孟氏起身后谢过萧秣,又道:“将军今日正好在此,请恕孟云唐突,想借此机会宣布一件事,”
萧秣淡淡唔了一声。
“阿娘,你要做什么?”
孟云在她手背轻拍了一下,欣慰一笑,而后转过身面向众人大声:“我是孟云,孟氏商行的大当家,今日趁着大家都在,我孟云就此向大家正式宣布,我已经我孟氏誉晖堂大印交给我唯一女儿沈泠,从此以后,她就是孟氏唯一的继承人。”
话刚落音,众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