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这次竟是由温媪亲自到大门口迎接,并在一旁引路,这大巫跟在温媪身旁,步伐矫健,昂首挺胸,所经之处,沈家的仆妇小厮无不停下来向其致意。
好大的派头!
沈泠望着他的背影,疑道:“祖母的梦魇不是已经好了吗?这次又来做什么?”
“听说祖母这两日头风病又犯了,昨儿我阿娘过去给祖母问安,见她脸色不好,听温媪说,昨个儿夜里又被吓醒,已经连着好几日了,”
沈泠一怔,“我怎么都没听说?”
“你如今都是誉晖堂正式继承人了!每日早出晚归,一天下来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
沈泠淡淡唔了一声,“那回头我得去探望一下祖母,”
“这事吧,说来也有点怪,”
“怎么了?”沈泠问道。
“前儿,我听我阿娘说,薇姐姐身子不适,便着人通报给了祖母。祖母也是慈悲心肠,想着薇姐姐终归是个姑娘家,被禁足了这么些日子,便同意给她解了禁。薇姐姐也是感恩祖母慈悲,一出来就赶过去向祖母问安,谢过祖母宽恕之恩。听说是尤姨娘陪着一起去的。三个人抱头痛哭一晚,兴许是人年纪大了,情绪波动厉害,当晚就听说祖母就开始梦魇了……这不就又把这个大巫请回来了,”
沈泠看了眼沈芷涵,觉得这话似乎意有所指,沉吟半晌,只是问道:“这次祖母又梦见什么了?还是祖父吗?”
沈芷涵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四下巡睃一眼,侧身靠向她,小声说:“听说祖母这次不仅梦魇,白天还时常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时,她们刚好走到园子后假山处,不知哪里的跑来的野猫,兴许是春日发情,突然跳到沈家墙头上“哇”地一声,二人均吓出一身冷汗。
沈泠起了一身鸡皮瘩瘩,“你好好说!吓死我了,”
“姐姐想知道啊,那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沈芷涵斜斜地看向她,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
沈泠的好奇心的确被她勾了起来,于是无奈道:“行,你说,”
沈芷涵却是很开心,“其实,对姐姐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姐姐认识萧秣将军,下次有机会见他的时候,带我一起呗!”
哈?
沈泠愣住。她原以为沈芷涵一个小姑娘,大不了要她送个什么首饰珠宝之类,竟没想到是要见萧秣。
“……你想见大将军?”沈泠视线落在沈芷涵的脸上,忽又想起之前萧秣领兵回城时,她在一旁高声欢呼的模样,“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我就是喜欢他啊!”沈芷涵脱口而出,“他个子又高,长得好看,声音低醇又好听,关键是人也好,我就是喜欢萧秣这般能打胜仗的男人,比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哥儿好多了,个个如软脚虾一般,嫁给这样的男人,我要日日同他比美,做姐妹吗?尤其是那个薛世子,我私下里早就跟我阿娘说过,这个男人不行,可那会儿没人信啊,被我说中了吧!”
听到薛阳两个字,沈泠微微皱了眉,如今想来只觉得晦气。
沈芷涵瞄了她一眼,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单纯拿他做对比罢了。”
“我还打听到,下个月文阳侯府举办雅集,武安侯府太夫人也接到了邀帖,萧秣是她最疼爱的孙儿,想是应该会要他陪着一起,姐姐到时带我一起?”
连这些她都能查到,这丫头不去廷尉府做个探子真是可惜一个人才,“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沈芷涵得意一笑,“我还听说萧秣养了一只雏鹰做宠物,十分珍爱。”
沈泠心里犯了难,还真不是,她不想带沈芷涵去,文阳侯府是何等地方,他们家的雅集岂是寻常人家出身女子能高攀到的,这沈芷涵也太瞧得起她了!
可若拒绝,只怕是沈芷涵也不会信。单凭这两日沈家上下的反应来看,这些人是铁了心相信她高攀上了萧家。于是含混回了一句,“有机会的话,一定带上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好!一言为定!”
她伸出小指,这就要与她拉钩。
沈泠只要抬手,与她盖章。
“那咱们言归正传,祖母这几日,这可谓是大白天撞鬼。每天都能在家中各个角落看见那些已经过世的人,他们有的身体残缺,有的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祖母说都能闻到那股腐臭味,”
她这么一说,沈泠也有些害怕了,“那,那些人在祖母房中做什么?”
“索命!”
二人分开后,沈泠回到自己房中,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
沈芷涵曾好心提醒她小心大巫,方才她言谈之中,似乎又是意有所指。
那晚,腊梅告诉她,她曾亲耳听大巫把解药给了沈薇。
沈薇和尤岚儿探望太夫人当晚,太夫人旧病复发……
这几件事看似没有关联,却似乎又有着千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