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婳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她也没想到最后是郁珏主动揽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那我陪殿下一同去吧。”
郁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梨婳,面露嫌弃道。
“本宫可没钱给你置办棺材。”
姜梨婳:“……”
大意了,早知道就让杨青把药下的轻一些,让她看起来没那么惨了。
郁珏虽然要去南襄,但也不是说走就能走,尤其是她身子还不好,景文帝兴许是慈父的一面又苏醒了,破天荒的的给了郁珏三日准备的时间。
安嬷嬷自从知晓了郁珏要去南襄,每天都愁的不行,甚至还在姜梨婳身边来回唠叨了好几次,言辞间皆有暗示,希望姜梨婳可以劝一劝。
这一日姜梨婳刚喝完药,安嬷嬷又一脸愁色的走了进来。
“殿下明日就要走了,姑娘真的不劝一劝?”
姜梨婳把紫穗递过来的蜜饯往嘴里一塞,待药的苦味被完全遮盖了下去,这才开口道。
“嬷嬷不必太过担心,白院令已经给殿下仔细诊过脉了,只要殿下不胡来,不会有事的。”
见安嬷嬷欲言又止,姜梨婳又继续道。
“嬷嬷不妨换一个角度想想,殿下留在阚京,每逢初一十五还得喝宫里的送出来的东西,白院令都说了,那药不适合再喝下去,可殿下又不能忤逆了圣恩,除了喝下去还能怎么办?”
“如今趁势去了南襄,正好免了这喝药的折磨。”
说着又忘安嬷嬷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
“白院令和杨大夫已经在研制可以压制宫里那药的解药了,待殿下从南襄回来,兴许就能制出第一批药了。”
安嬷嬷眉间一喜:“真的?”
见姜梨婳重重的点了点头,安嬷嬷瞬间就红了眼眶。
“如此一来,殿下就能少受一些苦,确实挺好的。”
姜梨婳轻轻拍了拍安嬷嬷的手背,知道她仍放不下郁珏,又软声继续开解道。
“殿下此去南襄,虽然面上瞧着凶险,但若能把此事办成了,整个南唐的武将都会记下殿下这份恩情。”
“嬷嬷待在殿下身边这么久,知道的事应当比我更多,您也应该比我更清楚,能得武将们这样一份恩情,于殿下而言有多重要,我猜,并不亚于来日将晋北粮马道修成一事吧?”
姜梨婳待在郁珏身边虽然时日不多,但也从一些蛛丝马迹里窥得一些东西,此刻见安嬷嬷听见她这番话后,整个人都神情一禀,陷入了沉思之中,便知自己有些猜测果然没错。
好半晌后,安嬷嬷倏然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轻叹着看向姜梨婳。
“难怪殿下如此中意姑娘,奴婢在殿下身边待了十余年,有些事竟还没有姑娘看得通透。”
姜梨婳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嬷嬷这是关心则乱,有您在殿下身边,是她的福气。”
安嬷嬷笑而不语,只是有垂眸用手帕再度擦拭了一下眼角。
郁珏进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不由得诧异道。
“嬷嬷这是怎么了?”
说着把目光落到姜梨婳身上:“莫不是你把人惹着了?”
姜梨婳知道这是郁珏故意打趣,也没揭穿她,甚至还顺着她的话往下接道。
“对啊,是我把嬷嬷惹恼了,殿下准备怎么罚我呢?”
安嬷嬷闻言,顿时戳了一下姜梨婳的额头,笑骂道。
“殿下在那胡言乱语,你也跟着他一起疯。”
被两人这一搅,安嬷嬷心口压了多日的愁思彻底消散。
“奴婢还要去帮殿下准备去南襄的东西,就先退下了,殿下好好的与姑娘说说话。”
冲两人福了福身子后,安嬷嬷便退了出去,临走时还颇为贴心的替两人把门掩上。
姜梨婳喝药前正坐在软塌上看地势图,见安嬷嬷走了,便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殿下快坐下,我给您看个东西。”
郁珏进来时就瞥见了她放在软塌上的一沓图纸,依言坐下后自己拿起图纸便翻看了起来。
“这是桑咸村的地势勘察图?”
又翻了几张后,郁珏继续开口道。
“是工部的小陈大人做的?”
姜梨婳点了点头,从里面翻出一张纸面最新的递了过去。
“依照小陈大人的推演,可以沿着这上面的标记修一条路,约莫百万两银子就能修好,但时间可能会长一些,大概要两三年。”
修路铺地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一件费时费力又费钱的事。
姜梨婳既然打了桑咸村的主意,如今又让人勘察了地势图,对此势在必行。
“我又向小陈大人打听了一下,倘若银子由我私人出,人力倒是可以由工部来筹集,不过这件事可能要经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