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更多事情,现下莫要逞强。你想啊,你现在好好学,以后有机会找一个对你好的老爷,跟了他,不是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吗?那个时候再谋划更多的事情,岂不是更好。”兰妙云耐心劝解道。
秀竹好像把她的话听了进去,频频点头。
八月阳光灼人,连风吹到脸上也是热的。
这燥热的天气加上近来一件件刚查了开头就断了线索的事情,让王森渺没能控制住脾气,一把将那茶碗摔到地上,大声道了句:“我他娘的真是受够了,我们都在这码头上盯了三天的梢了,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没见到,我倒是快被晒成黑鬼了!”
茶铺的老板见状,也不敢直接上前质问,只是笑着把地上的碎片拾了起来,一边儿还说着:“哎哟,这碗是我之前专门找人做的,那个工艺啊……”
李游曳听罢立马道:“老板,对不住了,等下茶钱和茶碗钱我们一起结。”
“好的,客官,我再给您二位加点水去!”老板笑道。
李游曳喝了一口茶水,用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故意道:“今日再盯最后一天,不管能不能见得到人,明日我们都不来了。”
“你说得倒轻巧,不来了,这线索不是又断了吗?”王森渺生气道。
“来了,来了,快看那边!”李游曳指着不远处一个夷人道,只见那人高鼻大眼头发卷曲,正用手挡在眼睛上方遮着太阳,样子和他们得到的描述一模一样。
“他那身衣服可真奇怪,不懂那些夷人都怎么想的。”王森渺道。
“别观察他的穿着了,我们快上前去看看,一定抓住那个和他接头的人。”李游曳道。
两人装作不经意似地,往那夷人身边走去,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左右的男人来和这个夷人交流了,旁边还跟着好几个随从,他们围在二人身边四处张望,相当警惕。
过了片刻,那男人拿出一张文书模样的东西给那夷人,夷人收了文书后,给了他一把锁钥,那人便把锁钥交给其中一个随从,随从拿着去了别处,等再回来的时候,随从手里便提着一个大箱子,看起来好像很重的样子。
夷人和那男人笑着握了握手,就分开了,那夷人径直往码头边停着的一艘大船上走去,船上装满了货物。
“可以抓人了!”李游曳对着王森渺悄声道。
王森渺立马拿出怀里的鸣镝,对着空中放出一支箭矢。
一声令响,从四面八方跑出来一大群人,他们迅速将外衣脱下,漏出里面的官服,原来周围埋伏了上百名官兵。
廖青松从旁边走过来,对着两人道了句:“你们先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这永安知县走私丝绸的事情已经坐实了,接下来就等着收网,先把这小鱼抓来,大鱼自然也跑不掉!”
二人点了点头,赶忙乘乱隐入人群中离开了。
两人往北陵驿站走去,王森渺道:“终于有点进展了,最近给我憋屈的,希望接下来能一举将这江陵省的贪官污吏全都抓出来!”
“是啊!”李游曳回道。
“你这呆子,这么开心的事,你就一个‘是啊’就没了?”王森渺道。
“那不然呢?这不才开始吗?现在还不到庆功的时候。”李游曳一本正经说道。
李游曳心想,有些事情的发展和转机果然都是出乎人意料的,比如这次抓到永安知县走私丝绸之事,就是得益于之前何三旺那个案子。
何三旺因为家里还有一儿一女要养活,便无奈接受了那十两银子,打算不再告那里长。但是,县衙里有一个人可不答应,那人便是知县的师爷,他心仪何小花已久,本打算将她娶做小妾,谁知?她竟跳井自杀了。
师爷此前就因为何小花之事和那里长对峙过几回,他早就在想办法要对付那里长,谁知,他还是晚了一步。
因此,那师爷因为痛失爱恋之人加上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偷偷跑到陵州府衙来找廖青松,向他告密。他们这才有机会抓住长期和夷人合作走私丝绸,可能还有别的违禁物品的知县一伙。
两人边走边聊,正要转过一个巷口走上北里街时,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拉住了他俩,两人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