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是连个安身立命的本事都没有。
“师妹也不必为我担心,我如今在尚书府上做一个陪侍大夫,待到冰娘嫁人了,我就继续回到师父身边。”容衡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这也许是容衡最好的打算了。
“吕冰夏知道你这番打算吗?”柳夕熏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
“自然是不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志向,我哪里会和她说这些呢。”容衡回答道,言语中尽是些无可奈何。
二人又略坐了坐,柳夕熏便邀请容衡一同去顾氏香行。
顾清禹总是男子,与容衡更好沟通些,柳夕熏想着。
——
顾清禹正在与掌柜的在柜台查账,见着容衡与柳夕熏一起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容衡一把将手臂搭在顾清禹肩膀上,笑道:“几年不见,衙内看起来结实了不少,看来聚草堂农事很是繁忙啊。”
顾清禹把他的手掀开,轻哼一声,“还不是你走了,我可不得扛起重任了吗?”
“知道衙内辛苦。哈哈哈哈。”容衡此时才发自内心爽朗地笑了。
“你二人就不要杵在门口了,进去再聊吧。不必管我,我来看看香行这几年的新香。”柳夕熏笑着催促二人。
顾清禹闻言便将容衡请进香行,二人走向凝香亭。
柳夕熏见二人相逢甚是亲热,也很是欣慰。
让顾清禹开导开导师兄也好。
柳夕熏略看了看这些年的新香品,挑了几品自己喜欢的,便回宅子去了。
在聚草堂待了三年,柳夕熏已经养成了读书的习惯。
即使如今回到东京城了,没有师父的监督,柳夕熏也会日日翻一翻医书,或是香方,总之,再也没有从前那般肆意。从前她制香便是一股劲儿制香,不制香便是整日休息,百无聊赖。如今她也学会让自己静下来,细水长流,厚积薄发。
——
又歇息了几个月,柳夕熏看着院子里花开花谢,品着顾氏香行这三年的新香品,每日泡一壶茶,翻翻医书,看看香料,好不惬意。
三年前,她还在日日读书,学着诗词歌赋,把人都学憔悴了。
今时今日,没有香行的琐事,没有旁人的打扰,柳夕熏这才第一次好好享受了自己一个的生活。
——
制香大赛开始了。
柳夕熏与杜鹃用过早膳以后,便出发去贡院了。
与三年前的大排长龙不一样,今年的人少了许多。
“是不是觉得奇怪?人不似从前那般多了?”叶钦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是呢,不是说这制香大赛,年年都得提前两日排队,方能排到前面吗?”柳夕熏不解。
那贡院还会与无赖勾结,做那档子黑心代排队的生意,赚考生的钱。这些柳夕熏还历历在目。
“从前是贡院为了一己之私不作为,如今官家已经狠狠整治了贡院,效率提高了,自然就不用大排长龙了。”叶钦笑着,陪着柳夕熏站到最末尾。
不一会儿,顾清禹也带着茶水过来了。
他端着一碗茶,挤开了叶钦,递给柳夕熏。
“还得靠这位叶相公,在官家面前美言了几句,才能彻底整治这贡院的不良之风呢。”顾清禹挤兑着叶钦。
叶钦看着这个“活宝”,笑着摇摇头,也真是拿他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没过多久,便排到柳夕熏了。
这回十分顺利就拿到第一关的锦囊了。柳夕熏也觉得十分心安。
事情非得是顺顺利利,才能给人莫大的安全感,不然,总是会担心有变数。
不过如今邓何也不在东京城了,也没有人要害柳夕熏了。
“如今这样可真好,可以看看我的真水平了。”柳夕熏捏着锦囊,按在胸口,一脸憧憬地笑道。
顾清禹与叶钦相识,互换了眼神,二人都不约而同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表情。
只不过柳夕熏看不见。
她在贡院门口拜谢了叶钦和顾清禹,便转身要和杜鹃回宅子了。
顾清禹还想追上去,却被叶钦拦了下来。
“谨言慎行。”叶钦警告道。
顾清禹闻言也不继续追了。
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种特别的默契。
柳夕熏回到宅子,来到凉亭坐下便打开了锦囊。
“季节”。
柳夕熏打开锦囊中的纸条,其上写着“季节”二字。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这不难想。
只是要将季节做得出彩。
四季更迭?
春是和煦、夏是热烈、秋是萧瑟、冬是冷寂。
要做出四季更迭,要求香品从先到后,慢慢变化,展现出每个季节的特点,接着再变化成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