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帐篷帘子掀开,苏如画进来了。
进门一看,季晓甜正蹲地上给夜云卿洗脚呢。
夜云卿虽然看不见,却是满脸温柔。
苏如画气得肋叉子疼,掐腰叫道:“五福,你又来吃卿哥哥的豆腐!”
季晓甜甩甩手起了身,回头望着苏如画。
“这豆腐不好吃,还有些臭,要不换你?”
苏如画一愣,视线落在乌漆嘛黑的草药水里。
她还以为这是夜云卿的脚上洗下来的。
“呕!”
她忍不住干呕一下,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就说说。”
“那你来找卿哥哥干嘛啊?”季晓甜挑挑眉眼,“你打扮这么漂亮,勾引士兵行,想勾引卿哥哥那是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卿哥哥眼睛看不见!”
“我”苏如画嘟了下嘴,“你没闻出来,人家洒了很多香粉吗?看不见,可以闻得到啊?”
“我说空气怎么忽然这么稀薄了呢,”季晓甜掩住鼻子,“臭脚丫的味道加上香粉,果然能熏到一批呀!”
“本王闻着也上头,”夜云卿锁着眉心摆摆手,“苏如画你还是赶紧走吧,本王喘不上气来!”
苏如画自己也试出来了,自己身上浓郁的香粉味,混合洗脚盆里热乎乎的味道,真是让人受不了。
尤其她第一个受不了。
“呕!”苏如画被自己熏晕了。
“你还不走?”季晓甜说,“刚好我累了,你来给卿王爷洗脚吧,我出去透透气!”
“还是我走吧,”苏如画捂着嘴,赶忙说,“没见卿哥哥不欢迎我吗?”
说完,苏如画掀开帐篷帘子,逃也似地跑出去了。
门口不远处的迎香迎过来问道:“大小姐,你不是想和卿王爷亲密一会儿的吗,怎么这就出来了?”
“别提了,”苏如画皱着眉,拿手扇着鼻前的空气,“我合计着,等回大玄后,我和卿哥哥这婚事得拖一拖。”
“拖一拖?”迎香吓一跳,“大小姐你不是盼着赶紧和卿王爷成亲的吗,怎么又要拖一拖?”
“我刚才看到了五福给卿哥哥洗脚,”苏如画皱眉头,“要是我和他成了亲,是不是也要给他洗脚啊?”
“给自己相公洗脚这很正常吧?”迎香扑闪着老鼠眼,“你们要是恩爱,男人也可以给你洗脚的。”
“可是男人的脚,怎么能这么脏呢?”苏如画越想越恶心,“不只是气味难闻,洗下来的水还乌糟糟的,看来这男人也就是表面好看啊,不行我先放放?”
迎香一下愣住了,想了一下,她赶紧劝她家大小姐。
“大小姐,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哪个不是穿上衣裳光鲜亮丽,一天到晚拉屎放屁?”
“在大家都这样的情况下,卿王爷这样的男人,还不是人中龙凤吗?”
这么一说,苏如画又开始心动了。
“但是还不行,”她又犹豫了,“我还是先等等五福,看她能不能治好卿哥哥的眼睛吧。”
“也是,”迎香点头,“卿王爷要是眼睛好了,他就还是卿王爷。”
“对!”苏如画点头,“他眼睛要是好不了,大玄的边疆战事就指望不上他了,到时候皇上就不会再重用他了,他就会一落千丈”
“那大小姐要是嫁给这样的一个瞎子,岂不是连自己也白瞎了?”
“对头!”苏如画最后决定,“所以我不能急于和夜云卿成亲,我要静观其变!”
两天后,玄军修过修整,开始启程返京。
季晓甜让夜云卿乘坐马车。
可夜云卿不习惯。
季晓甜只好将他眼睛拿黑布蒙好,和他并辔而行。
晚上的时候,为了照顾夜云卿方便,两人也是在一起待到很晚。
每天几乎到半夜,季晓甜才返回自己的营帐。
这下可把苏如画气坏了。
但是自己又不想去伺候瞎眼的夜云卿。
所以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李竞悄悄对高松和吴强说:“瞧见没,咱们王爷和五福娘娘,两人又和好了!”
“我看未必,”高松撇嘴,“我瞧着五福娘娘,纯粹就是为了给咱们王爷治眼睛。”
“我站高松。”吴强说,“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以礼相待!”
“那是表面,”李竞也撇嘴,“谁知道帐篷帘子一关,人家俩人在干啥?”
“但愿如此吧,”高松说,“就求着他们俩能重修旧好,来年给咱们添几个大胖侄子,当然侄女也行,我个人还是比较偏心女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