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椅子上的季晓甜站了起来,往前探着脖子。
“五福娘娘,”监官说,“您怎么了?”
“我想看热闹,看不到啊!”季晓甜说。
“那娘娘请移驾前边来,”监官说。
季晓甜就往前走了两步,看安以岑坐在条凳上,拿起大贵那只鞋子往脚上套。
大贵的身个比安以岑矮了大半个头,骨架自然也不如安以岑大。
这只鞋子套了好几下,怎么也穿不进去。
狱卒子不耐烦地说:“别穿了,你再愣穿,就把这鞋撕开了,鞋子撕开,我们还拿什么找刺客?”
安以岑就放下布鞋,苦着脸对监官摊摊手,“大老爷您看,这鞋子根本不是我的,跟小的的脚,差一扎还多呢!”
“本官也看出来了,”监官说,“这鞋子的确不是你的,你走吧!”
“多谢青天大老爷!”
安以岑抱拳施礼,然后向季晓甜眨眨眼,潇洒矜然地走了。
季晓甜装作很感兴趣地又看了两个疑犯。
一个伤势不对,一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
两个人也都被释放了。
“没意思,没意思!”季晓甜摆摆手,“你们继续吧,本宫看累了,本宫走了。”
“恭送福月公主五福娘娘!”两个监官赶忙起身送行。
季晓甜就随着狱司出了大牢。
来到街上,肩膀忽然在后面被人一拍。
季晓甜回头,就见身后歪头笑着站着安以岑。
“安大哥!”季晓甜喜道,“我正要去关公庙找你呢!”
“不用去那里了,”安以岑耸耸肩,“大哥无罪释放了,我现在是自由之身。”
“可不真是!”季晓甜一拍手,仰头看着身前高大的男人,“要不我请你喝酒,咱们庆祝下?”
“那也行!”安以岑指指旁边的酒楼,“就这家吧!”
“好!”季晓甜答应。
两人进了酒楼,找了临窗的座位坐了。
安以岑要了一盘卤牛肉,一盘花生米,外加一壶烧刀子。
季晓甜说:“要这么点菜怎么够吃?你不用给我省钱,我有的是钱!”
“大哥在山上过苦日子过惯了,”安以岑苦笑,“你让我点大菜,我还真不习惯!”
“你们在山上不是挺豪横的吗?”季晓甜说,“也会过苦日子?”
“豪横要看哪一时,”安以岑说,“要是最近劫了达官贵人,日子就会好过一些,平常时候,我是不允许兄弟们对老百姓动手的。”
“安大哥宅心仁厚,”季晓甜嗓子一哽,“就可惜是我连累你的兄弟们遭遇不测!”
“那些都过去了,”安以岑说,“这笔账是太皇太后的,我早晚会找她算清楚!”
“我也是!”季晓甜说,“她派人半路刺杀我,可惜现在人证死了,我也拿她没办法。”
“她不会逍遥太久的,”安以岑说,“狐狸尾巴,总有一天藏不住!”
“嗯!我等着那一天!”季晓甜点点头。
两人又点了一盘鱼头豆腐,一盘辣椒炒鸡,四个大馒头,然后开吃。
夜云卿这边下了朝,乘着小轿出来皇宫,往卿王府走。
轿子侧前的马上侍卫,无意间一抬头,看到对面酒楼窗口坐着个女人。
“咦?那不是五福娘娘吗?”侍卫自言自语,“她在和谁喝酒?”
他声音极低,但夜云卿还是听到了。
“魏正,你说什么?”
“哦!”魏正慌忙说,“属下眼花,看错人了!”
“究竟你看到了谁?”夜云卿厉声,“本王听你说是五福娘娘?她在和人喝酒?什么人?”
魏正不敢说话了,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
看到了就看到了,你不会不吱声?
这下怎么办?
难不成你要出卖五福娘娘,挑王爷和她不合?
夜云卿没听到魏正说话,冷声命令:“停轿!”
小轿当街停住了,夜云卿伸手掀开侧面的轿帘子。
魏正心想,我的王爷哟,你掀开轿帘子又有什么卵用?
你老人家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