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慧宜不服气,林霜儿又道:“像我家夫君那样的箭术,才叫万里挑一,你我这样的,只能说刚学会握箭,根本谈不上精不精。”一谈到夜北承,林霜儿一脸自豪。见她张口闭口都是夜北承,慧宜忍不住问道:“你这么喜欢我皇叔吗”林霜儿毫不避讳地道:“喜欢,最喜欢了。”她倒是直言不讳,不像别的姑娘,扭扭捏捏。这一点,慧宜倒是很喜欢她这直率的性子。慧宜便道:“既然你喜欢我皇叔,就不准再喜欢齐铭!往后,也不准去纠缠他,听明白了吗”她这话分明带着警告,林霜儿看向慧宜,道:“我既然是我夫君的人了,又怎会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呢我夫君若是知道,会不高兴的。”慧宜道:“知道就好!你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本公主可不会轻饶你!”林霜儿道:“在我心里,除了我家夫君,再容不下任何人,更不会去纠缠齐大哥。”林霜儿这人虽然看着不聪明,不过这份坦率的性子,慧宜却是极为喜欢的。慧宜折下一根树枝拿在手中把玩,悠悠然道:“本公主听说,你原先是永安侯府的婢女,为了爬上我皇叔的床榻,用尽了手段,这事,是不是真的啊”林霜儿看了慧宜一眼,反问道:“依公主所见呢”慧宜道:“本公主只是好奇,我皇叔那样一个不近女色之人,为何会喜欢你呢”林霜实诚地道:“我也不知道。”林霜儿看向一脸八卦的慧宜,道:“公主这么好奇,不如去替我去问问王爷,问他为何喜欢我又喜欢我哪里呢”闻言,慧宜不由得想起夜北承那张阴鸷的脸,猛地打了个寒战,道:“皇叔那么凶,我才不去自讨苦吃呢。”林霜儿当即反驳道:“我夫君才不凶呢,我夫君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慧宜讳莫如深的看了林霜儿一眼,呢喃道:“整个大宋,也就只有你,会觉得我皇叔是个很温柔的人。”林霜儿道:“难道不是吗”在林霜儿心里,夜北承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可他大多时候都很温柔啊。慧宜道:“难道,你就一点不怕他吗放眼整个大宋,没人不怕我皇叔的,莫说我了,就连我父皇,都要敬畏他三分呢。”林霜儿想了想,道:“有时候也是怕的。”慧宜好奇心瞬间就涌了上来,追问道:“是吧你打心底也是怕的吧那你说说,你怕他什么啊他生气的时候会不会打人你有没有被他打过啊”慧宜啧啧道:“听说,皇叔对女人也没有怜悯之心的,上次我皇兄给他府上送了一个婢女,那婢女给我皇叔下药,结果被我皇叔活活打死了,连尸首都丢去了乱葬岗。”林霜儿自然知道慧宜说的是谁,若不是雪鸢,兴许那晚,她就不会误入云轩房,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了。慧宜道:“我皇叔那样一个暴戾冷血的人,却只对你一人温柔,林霜儿,你该不会是给他下了什么蛊吧”林霜儿当即反驳道:“怎么会呢我哪里懂什么下蛊啊……”见她急着辩解,慧宜笑道:“开玩笑你也当真”慧宜原本话也不多,可不知为何,在林霜儿面前,她就总也憋不住话,活脱脱像个话痨一样。反观林霜儿,问一句便答一句,多的话便不再多说了。林霜儿道:“公主莫要拿我寻开心了,夫君对我有时候也是很凶的,有时候我也怕他……”林霜儿怕惹他生气,他一生气,林霜儿就不太敢靠近他。不过她最怕的,还是两人的床帏之事……不过这一点,林霜儿可不敢跟慧宜说。两人聊着聊着便有些忘我,渐渐往林子深处走去了。眼见着时辰不早了,林霜儿却不肯再往前走了。她们一路走进来,全是按照红色布条的指引,可前面的红色布条好似越来越少了。林霜儿怕迷失方向,便提议原路返回。她对慧宜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夫君应该要回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慧宜也觉得有些困乏了,两人便原路折返。可渐渐的,两人就发现了端倪。“树上的布条怎么都不见了”两人牵着马,在林中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圈,却发现一直都在原地打转。树干上插着方才慧宜射出的箭羽,还有地上零零落落的几支,若不是这些箭羽,慧宜也不敢肯定,她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可方才进来时,树干上分明还绑着红色的布条,怎这会全都消失了“该不会遇见鬼打墙了吧”慧宜想起以前看过的话本子,那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都有,其中便有“鬼打墙”一说。眼见着天色渐黑,林中光线昏暗,加上慧宜这么一说,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林霜儿心里也十分害怕。“公主莫要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打墙,不过是迷了路,找不到方向罢了。”林霜儿强装镇定地说道。正当此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狼嚎,几只飞鸟振翅而飞,听得两人心惊胆颤。林中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叶猎猎作响。两人站在原地不敢走了,她们靠着粗壮的树干坐了下来,瘦瘦小小的两个身子紧挨着靠在一起。眼下,慧宜再也摆不出公主的架子了,她缩在林霜儿身后,一双杏目怯生生地四处张望。“霜儿,我……我有点害怕。”慧宜紧紧拽着林霜儿的手臂,身子阵阵发抖。林霜儿也怕,心里怕得要死。“公主莫怕,天色还早,他们回来后,一定会进来找我们的。”可林霜儿还是耐心安抚着她。可她们等了很久,却依旧没有人进来找她们。等到天色彻底一黑,这林中伸手不见五指,什么洪水猛兽都窜出来了。林霜儿忽然就有点想念夜北承,一想到他,心里就有些委屈,她又想哭了。只是,还不等她哭出声来,耳边就传来另一道抽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