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婚期(1 / 2)

周清嘉至夜方回到周府自己的院子。

一进房门,乌黑一片,岑霜点了油灯,暖黄色的光充斥着整个屋子。

大房的厨房过了时辰便不会再给周清嘉备吃食,如今这个时辰,自然也没有。

院子是一片荒草地,中间有一条石子铺就的路权作踏脚,周清嘉以前就曾在这个小院搭了一个土灶台,用口小瓷缸做锅子烧汤煮食。

周清嘉左手捧了一盏油灯,她右手还是使不上力,岑霜见状,慌忙要过来帮周清嘉:“姑娘,让我来吧,您身上还有伤呢。”

周清嘉嗯了一声,但没有进屋,她执着灯站在院子里的荒草地上,只有一团绒绒暖光照着她的脸。

“我给你掌灯,你做饭吧。”周清嘉说。

“诶。”岑霜依言取出在市集上买的菜食,用水缸里的水清洗过后,放入小瓷缸里,再倒点水,生起火煮了起来。

岑霜望着那冒着火光的柴和,抬头问周清嘉:“姑娘,我们几时会离开东京啊?”

周清嘉便答:“快了。”

“杭州是个好居所,到时候去了那里,我会购置一所三进三出的院子。你的身契我一定会从陈氏那里要回来,到时候你不再是奴婢,如果你想嫁人,我也会给你备一份嫁妆。”

周清嘉慢慢说着,她眼中映着火光,有条不紊地规划着她们的将来。

岑霜听到婚嫁,不自觉红了耳,她道:“我才不嫁人,我想要一直都在姑娘身边。”

周清嘉听到岑霜说这话,没有反对也没有赞许,还是平平淡淡地说:“都可以,日子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岑霜想到了什么,问:“姑娘,可是王大娘子的牌位还在东京。我们就这般离开了么?”

周清嘉沉默了,她垂了眼,道:“母亲说过,她生死皆是周家妇。我带不走她的。”

岑霜不禁又红了眼,低声骂道:“真是该死的周家,将大娘子困在这里,却还来污她的声名!”

周清嘉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岑霜擦了擦眼泪,道:“姑娘,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独身一人也是一件苦事吗?”

周清嘉握着灯盏的手紧了紧,她道:“你在说齐昀?”

周清嘉现在没有可依靠的亲人,如果真要细算,或许齐昀是她唯一可以相伴的亲人。

周清嘉经历过的苦事太多了,多到她已经不觉得,独身一人也是一件苦事。只是如今岑霜这般提起来,她才恍惚惊觉,好像自己真的就这般,如水中浮萍,漂泊四方。

岑霜点点头:“姑娘,当真舍得下?”

“既无得,又何谈舍。”她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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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周府寿宴。

宾客满席,锣鼓喧天,外院摆满了酒席,一波又一波的宾客纷纷来贺,礼品单字刷一般流水而过。

周府府门大开,唱礼的小厮念着宾客所携贺礼,一声高过一声。

周端毅同许氏站在府门迎客,不住的笑脸相迎。

周清窈待在内院闺阁,一遍又一遍对镜理自己的红妆。

许氏的贴身丫鬟秋浓过来,传了许氏的嘱咐:“大娘子令奴婢过来问问,姑娘可曾梳好妆了。”

周清窈正在将最后一支珠钗插入鬓发,左右侧头,看看梳得可曾完备。

听见秋浓的声音,周清窈回她道:“你去回母亲,我快好了,等齐夫人来时,一定要早早通报。”

“是。”秋浓行礼退了小院,又一路穿过洞门长廊,到府门处去与许氏传话。

“姑娘答已近好了,只待齐夫人来。”秋浓朝许氏耳语道。

许氏点点头,还是比较满意。

周清嘉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正熬药热敷右肩上的伤。

她命岑霜将帐幔都撤下来,拿了药草,置一小几在榻上,解开衣带褪了衣,美人酥骨,香肩半露,周清嘉骨相生得极佳,不太同于周清窈那种信手一握花易折的娇软,她是那种傲骨自成,冷中带艳的雪梅。

一记烧火棍打下来,右肩上已经有了紫红的一片淤青,周清嘉热敷之后,伸出左手,咬牙揉了揉。

痛,很痛。

周清嘉鬓角已而泛出了汗,汗珠一滴滴滚落进锁骨。

痛过之后,周清嘉的右手已经能动了。她动了动右手手指,自己用右手将衣裳穿了回去。

院外的锣鼓响声不绝于耳,更衬得这座院子凄清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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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来了。

一辆乌木马车缓缓在周府府门前停下,随车侍女摆好踩凳,拉开车帘,齐夫人自车内缓步而下。许氏看了又看,都没看到马车里再钻出一个人来,看来这次来的只有齐夫人一人。

可惜,若是齐昀来了,若看见她家清窈这般国色,这桩婚事定能更加稳妥。

不妨事,终归,周清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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