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实在记不清了。
再后来的事情,只有眼前人才知晓。
昆玦被她忽地惊扰,阴沉的眼中本有不悦,但看她委实着急,便也没说什么,只在听了她的描述后,略微细想片刻,最后却一挑眉。
“只见包袱,不见剑。”
昆玦虽答得淡漠,但如鸢也听出,他并未说谎。
他这洞府内一应用度无一不精,如何会贪图她一把宝剑?
如鸢紧跟着又道:“既如此,壮士你可知昨夜疾风寨那伙人去哪儿了?”
她眉头愈锁了一重,揣测眼前人确实没看到的话,说不定宝剑是被疾风寨那伙人顺走了,毕竟昨夜昆玦后来与那伙人交手的具体情况她到底不知,倘万一胡一刀那厮见自己实在不敌,从而认怂逃跑,不定在路上捡了她的凌霄剑顺手带走。
烛火微晃,昆玦狭眯起眼眸,却不知她缘何又问起了疾风寨。
只见他略微思忖,伸手指了指洞外。
那伙人......的确在洞外。
如鸢原以为他不屑于理会,没想到这么干脆又热忱,她眼眶一热地点点头,拔腿就走。
那剑于她实在要紧,就是她人丢了,剑都不能丢。
“多谢壮士!”
她似风一样地来,又火急火燎地走,昆玦想探一探她的底细却也来不及,只能随着她的身影幽幽贴了句:“去哪儿?”
如鸢头也不回,人已进了甬道,长扬一声:“我出去找剑,晚饭别等我吃!对了,东西你可一定帮我看好啊壮士,多谢!”
她说的是她方才丢在书案上的包袱。
昆玦坐在榻上一时愣然,晚饭?
他竟不知,他这洞里......还有晚饭?
收回视线,昆玦漠然地执起书,但一转,又把书放下。
看着书案上的包袱,不想自己什么时候还做起了替人看管物什的闲差。
他深深发觉,自己方才并不该将这包袱拾回来。
又或者,昨晚在如鸢彻底昏死过去后,他也不该因嫌拖她去喂狼而感到麻烦,故而终究朝她伸出了手。
......
出了山洞,如鸢自然没有昆玦这般闲坐潇洒,为防错漏,出洞前她又把甬道的里里外外再搜了一遍。
要说此方山洞当真是大,除入洞这一条甬道,还有几条岔路通向别处,只是经她挨着挨着探过后,那些深深浅浅的岔路不过是些死胡同。
等她又往洞外去寻时,发觉胡一刀那伙人真是大手笔,门前那样厚的荆棘笼子竟被这伙人砍得个干干净净,尽数砍倒撇了开,腾出好大一片空地,也正因如此,如鸢才发现原来洞口的两侧,竟有两条小径生生摆在眼前。
虽然野草掩映,但依稀可见路面半隐半现。
所以她昨夜凭借一身肉体凡胎十分头铁地硬闯那些荆棘丛,剐了自己一身皮肉,原都是......
愣了许久,如鸢才朝着洞口狠狠一啐,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这明显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如此设置,既能让洞里的人来去自如,又能让洞外的人根本无从发觉,掩人耳目,洞前的荆棘也让本就不显眼的山洞更加隐蔽。
若非是昨夜月色朗照,她又被荆棘拦截此处,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发现。
只是他的一番好手笔,让她昨夜险些剐了命去。
如鸢心里一阵骂骂咧咧,此事她暂且先记下,眼下要紧的是先找到凌霄剑。
只是未多时,她立在山腰上朝下坡一看,心里却十分吃紧。
昨夜下过雨,她细细勘察了一阵后,发现上山的脚印虽都被冲刷了些,但泥泞的路上却并没有下山的脚印。
看来胡一刀那伙人并没有下山。
如鸢记起自己昨夜最后闭眼前,胡一刀那伙人就已经不在洞中,那时候应是昆玦已经与他们交完了手,但今日犹见洞内一应布置并无损毁,想来当时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洞府,打着打着把他们引到了别处。
既不在山下,那便在山上。
她回过头去,径直调头朝上。
行于泽月山间,倒发觉此处的确是块风水宝地,山峦耸翠,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春色如画。
说此处有佛光,倒的确极有可能。
只有一点奇怪的是,这山野不论何处,似乎都瞧不见任何走兽,走了一路竟是连只山耗子也没见着,鸟鸣也没几声,除了时而凉风掠过,整个山间颇为幽寂。
如鸢顾不上多想,林中穿梭了许久,才终于听到附近有了水声,正是出自高处。
正想着刚好能去寻口水喝,歇一歇,然就在她又踽踽上行了一阵子,却始终不见水源,惟发觉此山实在是高,越往上,山势越是险绝多石壁,她边走边停下找剑,爬上来已然累极。
待到她终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