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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怜我白玉玦(二十五)(1 / 4)

六十年前的江湖上,忽而崛起一门名为天残派的门派,行事毒辣诡谲,行踪飘忽不定,最是神秘不过。

当时的天残掌门独孤绝武功高绝,为壮大门派,在江湖上四处兴风作浪,一时间别的门派皆被天残派所压,更是欺压屠戮无辜百姓,造下无数血债,纵使如此劣迹斑斑天地不容,却因门徒众多行踪诡秘,连官府也拿他们不得,虽是一门邪派,却也不得不谓是叱咤风云颇有一统江湖之势。

彼时天残派如日中天,却因着那日浔阳镇上月满楼里发生的事,叫天残派的十二堂堂首绝无情得罪了昆玦,再到后来柳乔之死彻底触怒昆玦,整个天残派一夜之间在若虚山上为昆玦所灭,从此江湖上再无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天残派。

而后昆玦归隐山林,岁月流转,关于天残派的一切也渐渐消逝无痕,仅剩像楚南寻这一辈的老人知晓一些罢了。

当时天残派灭门惨案的发生虽无人知晓是出自何人手笔,可这桩奇谈秘闻却被过后上山查探情况的官府写入了卷宗,一直存录至今,而要论起天残派与萧元璟之间的关联,却又牵涉到两年前。

朝堂之上,元贞帝萧懿膝下育有六子,六位皇子中便有三位皇子敬王萧元弼、桓王萧元泉与肃王萧元清参与党争夺嫡,论起身份尊荣,自然是以长子敬王最受元贞帝重视与宠爱。

三人之间明争暗斗相互制衡,虽是斗得你死我活,但多年来倒是谁也没把谁斗下去,也算相安无事。

然而这些年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元贞帝一直未立储君,纵使敬王虽非嫡出但贵为长子,每次明里暗里试探元贞帝圣意时,却总被元贞帝以旁的借口带过。

除开这三位皇子,实际上暗中还有一人参与夺嫡,便是宁王萧元璟。

倘若敬王三人相争的手段权谋与身后助力皆旗鼓相当,那萧元璟便是心机似海深不可测,且野心勃勃,从不认为嫡位真的与他无关,奈何身为庶出的皇子,母家又无显赫家世背景,母妃无宠,他自也从不得元贞帝喜爱,自幼体弱,便远离朝政。

故而韬光养晦多年,总是以一副清冷文雅与世无争的模样示人,嘴角亦总是若有若无地淡笑,一双凤眼表面温润带笑,实则毒辣深沉,旁人一眼望去,总是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元贞帝不甚喜爱宁王,他便除问安之外从来不去元贞帝面前争宠惹厌,每每在宫中走动遇到朝臣也一向谦冲温润并不多言,这样的他,于众人而言好似一淙清浅的溪水,既非江河也非海流,只能静静地流淌,翻不起任何风浪。

可偏偏就是叫人最不放在心上的他,才最是心机无双,敬王三人如日中天,他便以淡泊身份乐得暗中隐忍,看他们鹬蚌相争,另一面则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势力,同时搜集敬王三人的错处跟把柄,只待有朝一日将三人一一拔除。

原本这样的萧元璟以为自己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只需静待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之时,将敬王三人一一铲除即可,可这两年元贞帝圣躬违和境况愈下,一日他进宫问安时,意外得知原来元贞帝迟迟不立储位的原因,竟是因为其心里最为中意的并非敬王,而是豫王萧元辰。

豫王萧元辰的生母凌妃曾是元贞帝深爱之人,十年前因后宫争斗为人所害,逝世后更被元贞帝追封贵妃谥号温娴。

豫王自幼文武双全聪慧过人,既擅行军征战亦对朝政颇有一番见解,且心思奇巧一向恭敬孝顺,很是讨喜,凌妃在世时元贞帝便颇为宠溺喜爱他,凌妃过世后元贞帝更是对他呵护有加。

元贞帝这么多年一直静待豫王成长历练,奈何豫王虽有治世之才但却看惯了帝王家的阴谋诡谲与孤独寂寥,他生性洒脱自在,帝位于他不过是一把负重的枷锁,元贞帝虽暗中有意立他为储,他却总拿凌妃之死言明自己无意储君之位,他虽生性玲珑一向敬爱顺从元贞帝,但性情同时坚毅执拗,对于自身抉择从来坚定不移不曾改变,元贞帝也奈何不了他。

纵然如此,自这两年元贞帝身体屡屡抱恙后,既看倦了敬王三人勾心斗角搅弄得朝局乌烟瘴气,也愈发思念起凌妃,故而心中立豫王为太子的念头便愈发强烈。

那日立储圣旨写下,却为萧元璟意外知晓,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原来元贞帝心中一直期盼的是豫王萧元辰,他万般机关算尽,十年如一日地装作一个闲散之人,却不料竟就此输给了一个真正闲散无心之人。

自那过后,萧元璟便深知自己不必再等下去,元贞帝境况愈下,便是他最好的机会。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只欲先将敬王三人除掉,再行筹谋拔除豫王。

然而豫王虽不涉朝堂但却手握兵权南征北战,若是对付孤立无援的豫王一人,于他而言自然易如反掌,但若以一人之力筹谋对付豫王手中多年来亲自带出的忠心耿耿的十万昱崇军,却着实教人有些头痛,且豫王多年行军打仗,在朝中颇有威望,想要拔除他这根刺着实不易,就在萧元璟还在思虑谋划之际,却生出了一个最好的变数,这个变数便是昆玦。

一年前,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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