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傅佛衣将青竹放在客厅中白色的沙发上,“我去拿药箱。”
青竹低声道,“谢谢你,傅同学。”
傅佛衣拿来药箱,握起青竹的脚腕,青竹躲了一下,他抬头去看她,温声问,“怎么了?”
青竹不自在地看着他,“我自己来就可以。”
傅佛衣握着她的脚腕,双眸如春水,“我来更方便不是吗?”
他浅红色的唇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青竹隐隐觉得这个笑容有些熟悉,脑海里迅速划过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转瞬即逝。
她推开傅佛衣的手,“对不起,我真的想自己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傅佛衣没有强求,他松开手,青竹原本被他捂热的皮肤暴露在空中,微凉。
她接过傅佛衣手中的碘酒棉签。
傅佛衣站起身,笑容有度,“你想上药,我去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客房,今天你就先在家休息一晚。”
青竹握着药瓶,低低应声。
头顶的白光自上而下撒在傅佛衣高挑的身姿上,他和煦的面容竟然微微泛着凉意,他眼睛中快速划过不耐,很快消失半点尾巴抓不到,转身上了楼梯。
青竹仔仔细细给自己的伤口抹上药绑上绑带,脚上的痛意与热意减轻不少,她放下药瓶,抬头观察这所属于傅佛衣的房子。
黑白色调为主,看上去冷淡干净疏离。
她的视线在室内来回地扫过,对墙上那幅挂着的画颇为感兴趣。
一片着火的树木,烈火熊熊燃烧,扑面而来的热度,前方却站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黑头发齐刘海只能看见半张脸,她腰背挺直,只是手腕腿脚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她苍白的唇抿着,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背对着熊熊烈火,即使烈火已经烧到她破碎的衣裙上。
不难想象,女孩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青竹看得毛骨悚然,她怎么越看越觉得画上这个女生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裙子破损般,又摸了摸自己额头前的刘海。
她放下手,内心安慰自己道,巧合,巧合罢了。
她扭过头,总觉得画上看不见眼睛的女孩在直直看着她,尽量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幅画。
然而,才刚扭过头,她就被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的傅佛衣静静站在楼梯上,手中拿着玻璃杯,定定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傅佛衣不笑时,其实像是冰石一样冷硬。
特别是他的脸本就白。
注意到青竹绷紧的唇角,傅佛衣勾唇,像是寒冰碎裂,微风拂面,他拿着水杯一下下走下楼梯,杯中的水稳稳当当一滴都没有洒,“你喜欢这幅画吗?”
傅佛衣眼神若柔软的白云,他走到青竹身后,将手中水杯递给青竹,“先喝口水。”
青竹讷讷接过。
“谢谢。”
傅佛衣手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手指划过青竹手背上的皮肤,轻柔地仿佛可有可无,却又是真真实实存在。
她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