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托盘差点掉下去,还好青竹用另一只手接住了。
她抬眼看来人,“李季,你有病吧,做什么拉拉扯扯?”
她说完,反手将手中的盘子扣在李季脸上,李季没躲开,半张脸被奶油糊着,配上他愤怒的脸显得滑稽又可笑。
青竹没笑,她只是可惜蛋糕被毁,一脚狠狠踩上李季的脚背。
李季吃痛,松开抓住青竹的手,愤怒出声,“你想死是不是?敢打我?”
“已经打了,敢,很敢,非常敢,你要在宴会上跟我大打出手吗?”
青竹不在意他的愤怒,反正最后一天也没什么好装的,“你这副尊容,还是赶紧去洗洗吧,毕竟这是你最后的宴会。”
“你等着!”李季摸了一把脸上的奶油,黏腻沾了一手,他面色难看至极,瞧见他人投来的眼光,他走进洗手间先去清理。
陈清一直看着李季,她也看出李季是在找青竹。
她垂着的手紧握着,又是青竹,又是青竹,他的目光为什么总是放在青竹身上,他看不到她一直站在他身边支持他吗?
她面色阴郁,跟着李季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李季紧抿着唇,卷起袖口,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放在一旁,一圈红紫的像是珠子嵌进皮肤的圆坑在他的手腕上显露,他皱眉拧开水龙头。
宽大的洗手台,李季弯着腰,清洗脸上和身上滑腻的奶油。
长有两三米的镜子照着他半弯的身影,又出现一个身穿鱼尾裙的女人的身影。
流水声哗哗,盖过了高跟鞋哒哒走近的声音。
李季满腹都是想着清洗后找青竹算账的事情,加上耳边水声嘈杂,他一时没发觉身边有人靠近。
他觉得清洗地差不多,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站在他身边的陈清。
他擦了擦脸,眉宇间烦躁,“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清看着他的脸,只觉得他的脸像是鬼斧神工之作,正义又男人气味十足,虽然面对她时总是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她爱他,从她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爱。
她知道他喜欢宋小雪那种清纯的女生,她舍弃了自己喜欢的艳丽妆容,舍弃了自己喜欢的披散着头发的喜欢,舍弃了穿浓艳夺睛的衣服。
她为了他,收敛脾性,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可是他呢?
他偏偏要去招惹别人,宁愿把目光放在阴郁如同下水道老鼠的青竹身上,也不回头看她一眼。
陈清目光哀怨,她解开自己腕上绑着的红色丝带,露出里面的庐山真面目,相比李季的红紫的珠串痕迹,她的手腕看上去严重许多,完全是深深的黑,皮肤深陷下去,像是里面被掏空了皮肉。
“李季,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你为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我?!无视我?!”
李季听着陈清的质问面色黑如锅底,他没说话,烘干手,又将手表带回手腕上遮住那片醒目的伤口,对着镜子整理好衣袖。
他才回头,他眉宇不耐,擦过陈清的肩膀,薄唇吐出三个字,“你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