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百家泉,莲花匾,木制的匾挂在古朴的凉亭上方,过了几阶石梯,便是泉脚,村中妇人偏爱在此处浆洗衣物,或者饮牛羊。

匾额一看便是有了些年头,木材四周的包浆已经在风雨的摧残下褪去原本的颜色,甚至木匾也隐隐有断裂的痕迹,刻满的莲花紧紧相依,簇拥着两个黑漆漆的大字“昭宁”。

因为没有维护,此时已经十分破败了,就连那遒劲的字,浓墨也被雨水冲刷了不少,显得斑驳。

而匾额里侧小字则雕刻了王世贞对平阳公主的评价。

公主名为秀宁,明德有功曰‘昭’,这个昭字,是前朝开国之君对她的认可。

如果没有张先生,那这张匾额,到底哪里来的呢?

崔姝到时,泉旁的青石板上已经聚集了数十个浆洗衣物的妇人。

其中恰好有里正夫人,见着崔姝直呼:“贵人。”慌忙放下手中衣物,把湿透的手放在衣服上擦干,这才亦步亦趋的走上凉亭,笑道:“贵人怎么出来了?”

崔姝略笑,指着那匾额道:“夫人安好,我在房中待的憋闷,因而出门走走,看到这亭中字,颇为好奇,正想请夫人解惑,这匾额是何时有的?字又是何人题的?”

里正夫人闻言,忝笑道:“这匾额几十年前就有了,说是前朝一位贵女经过此地时,随手题上的,这许多年,也无人注意。”

大概如此了。

正交谈间,石梯下洗衣物的一个妇人突然大声对里正夫人道:“赵大娘,你家儿郎唤你回家哩,像是有事。”

里正夫人转身,崔姝也顺势转过头去,见一壮汉在远处呼唤,里正夫人温声忙向崔姝作别,端起洗好的衣物快步家去了。

见她走了,崔姝走下凉亭,坐在方才里正夫人洗衣物的那块青石块上,和那些妇人攀谈起来。

“方才那位郎君是?”

十之七八的妇人都低着头不答话,更像是哑巴,有好事者道:“那便是赵良,本村的儒生,良善子弟。”

这话夹枪带棒,言语中的戾气几乎蔓延开来。

哪怕只是方才一眼,也能看出那是个莽夫,全身毫无读书者的气度,倒像是个凶神恶煞白丁。

崔姝不甚在意,闻言只是笑笑,便又道:“我眼拙,瞧着这大郎君和里正夫人眉眼相似,倒是那小儿,和里正家的诸人都不甚相似。”

方才嚷声的大娘哼笑一声,撇着嘴道:“这一家三代……”

她仿佛自觉失言,立即改口道:“一家三口,都是能人,精打细算,外面人休想占得一丝便宜。厉害着呢。”

崔姝并未错过她第一句话,一家三代,那小儿,恐怕不是里正亲子。

可早就派人打听过,里正的大儿和小儿,分明并未婚配啊。

那大娘见崔姝怔愣,突然靠近她,小声询问道:“娘子只能推举一人么?不是我虚言诳瞒,我家儿郎也是人中龙凤啊!若是举荐为官,必然会为朝廷做出贡献的,娘子不妨考虑一番……”

她挨得很近,仿佛怕其他妇人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崔姝抱歉的笑笑,有些为难模样,低声道:“大娘哪里话,倒不是我不肯,只是早先便听得我夫郎说过这江州府并不缺人手,闲差的空缺都已满了,若是我举荐两人,倒是将里正家的郎君挤下来,岂不是受他埋怨?”

她接着又道:“也曾和里正说过这事,里正推辞了,说只荐一人更有成算……”

那大娘听罢,心中怒火难消,嘭的一声将手中打湿的衣物摔在青石板上,叉腰怒声道:“都畏惧他家,天大的好事都让他家弄了去!若是没有我们这些人,那些子脏污事都得抖落出来,把我们带到这粪坑一样的的事中来,到底给自家谋私利!天杀的一家子!”

她说罢仍不解气,站起来插着腰,指着里正家的方向骂道:“不干不净的过,糊里糊涂将我们卖了个干净,只想着巴结上头的贵人,尚且还知道自己姓谁名谁,祖宗是哪家不成?我等反正早晚一日要吃那牢饭,还惧怕你不成,当初说好了都断了路了,如今有了明路却让你给昧走了,你家那点子脏事谁不知道?我等倒是不信,就为了那猫儿大的一个孩子,贵人会一段前程,别整天将那“虎度尚且不食子”的话挂在嘴边,谁知道上头人可知晓这小子!”

“将这些小娼妇一个个弄进村里来,勾得人家破人亡,等着怀揣着孽种又高价卖来,没得让人恶心!”

她骂的痛快,惊的一众浣衣的妇人作鸟兽散,根本不敢再听。

倒是崔姝听了个明白,那里正怀里的小儿,看来是上头人的私生子了,而且里正,似乎在做这倒卖妇人的事儿。

若是真去谢柯于所说,幕后之人是东宫,那小儿岂不是他的堂弟,谢柯至的阿弟!

那大娘的骂叫声十分洪亮,很快便引来了村中人,崔姝怕被发现,随着洗衣的妇人往村中去了。

她左思右想,深觉太子不会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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