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两位丫鬟惊慌失措,桑云舒倒是神色显得悠闲淡定。
她一边慢悠悠地喝着清茶,一边吃着桌案上摆放的新鲜的瓜果果脯。
墨画微微皱眉道:
“小姐,现在都火烧眉头了,您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喝茶吃东西啊,要不奴婢这就去赶紧的收拾包裹,免得夜长梦多,咱们今夜就趁机跑路吧!”
如兰也跟着急上眉梢道:
“是啊,小姐,奴婢觉得墨画说得对,若是真落到了温督军的手上,加上温小姐跟您积怨已深,恐怕咱们往后的日子只会越发难过,更难趁机逃脱了。”
虽然江少卿平日里看管小姐比较严厉,若是没有经过他的容许,不许小姐踏出别院半步。
可有时候小姐实在待在别院内闷得发慌,也会偷偷摸摸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翻墙溜出去逛街玩闹。
因此,想要从别院内熟门熟路地逃出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桑云舒微微顿了顿神色,幽幽然道:
“虽然江少卿对我没有多少的情意,但是以他的自尊心,应该不至于这般怂,将自己的枕边之人亲手送到别的男人的床榻上,给自己的头顶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相反咱们现在待在别院内是最安全的,若是离开了别院,到时候不就是真的羊入虎口了,你们啊,稍安勿躁。”
墨画神色踟蹰了一下,有些犹豫不决道:
“小姐,您是不是过于相信少帅了,奴婢觉得他不可靠,万一他真的——。”
如兰重重颔首道:
“奴婢也觉得他靠不住,即便他真的愿意护住小姐,可江大帅呢?还望小姐提早替自己谋划,免得到时候被动。”
那边,江少卿刚步履进了书房内。
江大帅沉着面色,怒气冲冲地指着她,中气十足的怒吼一声道:
“你这个混不吝地,成天就知道给我惹事,你玩什么女人不好,居然玩到了温督军的头上了。”
“我警告你,你现在马上亲自带着那个女人上门给温督军赔礼道歉去。”
“还有在没有跟温小姐成婚之前,你最好将你的那些花花肠子给老子收起来,敢跟温督军抢女人,你有几条命啊,真是不知死活。”
江少卿面色黯淡,不以为然地冷声道:
“我不去,我若是为了息事宁人,将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日后如何令底下的江家军服从,这个少帅的位置不做也罢。”
江大帅气得七窍生烟,面色阴冷的直接拿着办公桌上的水晶烟灰缸便朝着他砸了过去。
顿时从他的额头擦过,斑驳嫣红的血迹从额头上汩汩地往外冒,看起来十分鲜红刺目。
伴随着江大帅怒气冲天的嘶吼声道: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面,试试看,一个女人而已,难道还比两方百姓安居乐业重要。”
“若是你破坏了跟温家联姻的大计,到时候引起两军起了战火,兵刃相见,你就是咱们榕城老百姓的千古罪人?”
“我早就跟你说过,既然你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不要光顾着那点儿女私情,家国大义才是摆在首位的。”
江少卿面色冷沉道:
“大帅口中满腹仁义道德,家国大义,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江家的那点利益罢了。”
“您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榕城的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吗?那桑姑娘是不是也属于黎民百姓,咱们江家军是不是应该有责任和义务护住她的周全。”
“温督军强抢民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居然抢到了咱们榕城的地盘上,难道还想让咱们江家助纣为虐,视而不见吗?”
“我身为榕城少帅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只会令老百姓耻笑咱们江家军乃无能之辈?”
江大帅气得暴躁得又要丢东西,却被旁边的江之季给拦住了,忙安抚了一句道:
“爹,您先消消气,我觉得人家少卿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如今整个榕城的老百姓都看着咱们江家军了。”
“若是这个时候咱们认怂,亲自将桑姑娘送过去了,到时候只会惹人非议,说咱们江家军畏惧权势,不肯为老百姓请命。”
“不如您看这样行不行,不如我亲自带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给温家赔罪道歉,说明缘由,想必温督军应该不会过多的为难咱们的。”
“毕竟两家联姻迫在眉睫,事关两方休战止戈,温督军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跟咱们江家彻底翻脸。”
他见父亲的面色逐渐缓和了几分,又赶紧的朝着江少卿使了使眼色。
他眉心狠狠一蹙,严肃地呵斥了一声道:
“行了,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气爹娘,有话不会好好说啊,赶紧的找个医生把伤口包扎了,免得日后留下了疤痕。”
说完,江少卿神色冷然的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