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行也没太大反应,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这衣服是穿不成了。
“你看看你着什么急嘛,您要是真的不关心政事,今日也不会特意盛装等待吧?大人,才能若是无的放矢,对百姓和朝廷都是损失呀。”
许宜行的游说词毫无感染力,但她还是说了,这都是肺腑之言,听不听的,就随你了。
“这些话沈某心中有数,不必再说。”
许宜行看见沈阅已经转身去了内室,也没办法,只能带着影五出了房门。不过就在离开的时候,她听见门内传来沈阅的声音:
“上次您说许老将军即将大婚,若是那是没事,我自当前往府上讨喜酒。”
“真的?那太好了,我爹一定会很高兴的!那我们就在家安心等您啦!”许宜行在门缝里喊道,这次里面是彻底没了回应,但是她是真的开心。
牵着马,开开心心离开了沈阅的院子。
“主子,为何高兴?”影五不懂,明明沈阅拒绝了她的说辞,她再高兴些什么。
“有人去你家做客你不高兴啊?”
“我没家。”
许宜行转头看了一眼影五,确认下这个人是不是故意跟自己抬杠。“我倒忘了你们影卫从小训练,练成了跟着主子,好像确实没家。但是没关系,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让你们安定下来的。”
不是空话,影卫迟早也有生病变老的一天,许宜行还没打算把他们用到死。至于将来如何安置他们这些人,要等一切安定了,再做决定。
影五不以为然,反正没准明儿就死了,想那么远做什么。
许宜行出门上马,却没往鼓山走,而是在附近的树林中很是流连了一番,天都快擦黑了,才准备去外宫。
“等一下,前面有动静!”影九忽然闪出身,拦在两人面前。
许宜行一惊,这是自己的感觉成真,真的出事了?
外宫里此时气氛异常高涨,原本应当在明晚才举行的赏月会,不过皇帝今日兴致高,直接开了一场小的宴会先,群臣皆在,宾主尽欢。就连几位皇子公主驸马的才艺,也都各自展示起来,真是一派祥和之气。
路安远在舞了一段中规中矩的剑舞后,默默退回到座位上,看着边上空无一人的座位,有些慌神。
不是说好了一会就来吗,这怎么都这个时间了还没有到?
早知道中午就该让阿大跟着去了,宜行非说有影卫就够了,真是头疼!
路安远看了眼殿外已经初升的月亮,算了下时间,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但是不应该啊,今日整个鼓山都戒严,就算宜行去的是南山,这官道只有一条,也不可能迷路啊。
他又看了眼方才十分得意耍了一套花枪的二皇子,他此刻面露得意之色,凑在皇后和太后那里,不知在说什么。
路安远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五皇子,他看见了也轻轻回应,表示没什么异常。可是路安远就是觉得不安,二哥沉寂了这么些日子,莫不是在今日吧?他好大的胆子啊!
思量再三,路安远决定出殿跟自己的人说一声,二皇子应当是有所动作,一定让他们防备。可是还未等出殿门,御林军头目卫忽然从外入内,打断了原本热闹的宴会。
“陛下,鼓山下有箭手袭击,人数不明,御林军已经上前抵杀,微臣请陛下圣旨,是否向京城请求增援?”
路安远闻言住脚,一脸的不可思议:强攻?二哥疯了吗!就凭他调来的那些个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小队,就想起事造反?
大殿之中一片安静,皇帝脸上的不满已经溢出了眉头。他是对这位将军不满,这么屁大点的小事也要在宴会上说嘛?吓到了太后可怎么好!
是的,皇帝一生高傲无比,遇刺也是常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到处嚷嚷吗?
“哼,一堆乌合之众,增什么援!陛下,臣愿率领山上的御林军一举击溃逆渠,将为首之人首级带到!”这话当然是许老爹说的,不过其实有些狂悖,皇帝遇刺自然是以陛下安危为重,可是他这话说的傲气,皇帝很喜欢。
只见他微微抬手,示意殿中暂时不要异动,一开口就是帝王之语:“许老将军有心了,不过鼓山上所带御林军多是轻甲,防御尚可进攻却是有些为难他们了。无妨,谢将军,你拿着虎符,回京调兵来驰援即可,不必慌乱”
“是!”御林军谢将军上前从皇帝手中接过虎符,匆匆离去。
皇上又对着满殿的大臣勉励几句,这才去安慰太后他老家人。他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京郊附近早在一月前就开始布防,从未有过异常回报,所以今日就算是有袭击,那也是一堆流兵散寇,根本不足为虑。
还没等他开口安慰,二皇子匆匆近前,低头说了几句,皇帝的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七皇子何在?”皇帝隔着大殿,对着后面喊道。
路安远这才注意到,自己站的位置真的很尴尬且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