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陆诗宁跪爬着到老太太脚下,伸手抓着她的裤脚,“只要祖母愿意相信诗宁,诗宁一定有办法嫁到平王府。”
许氏更是磕头如捣蒜,“母亲,侯爷身边离不得人,没人能比儿媳伺候得更尽心尽力。”
老太太半眯着眼,阴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其他表情。心里却盘算着陆诗宁的话,陆家今日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里子面子全都丢尽。
若是陆诗宁还有办法重获平王殿下的心,倒是可以一试。哪怕不成,还能更糟糕到哪里去。
还有常年瘫痪在床的儿子,的确是没人能比许氏照顾得更周到,权衡利弊老太太总算是松了口。
“你二人败坏陆家门风,按规矩理应自我了断或者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常伴青灯古佛。
念在你们也是被人算计也是受害者,老身也不想看到陆家分崩离析,许氏自今日起你不准踏出如意轩一步。”
至于陆诗宁,老太太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说过的话最好能办到,平王那里你自己想办法。”
吱呀吱呀外面响起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送走宾客的陆临川一脸颓废地被下人推到福安堂,身旁还跟着眼睛红红的柳如烟和两个孩子。
得知老太太对许氏母女的惩罚他松了半口气,一个是他亲娘,一个是亲妹妹,要真是逼着二人去死或者远远送走,他怕下不去手。
幸而老太太出面算是解决一件事。
至于关在柴房里的三个男子,直接堵了嘴杖毙将尸体扔去乱葬岗。
今日陆家发生的事情一大堆,老太太也只先处理了许氏和陆诗宁这件事,打伤陈家小世子的事情,等着同陆临川商量拿个章程。
至于宴会上出的那些差错,老太太稍一琢磨就知道是府里的那些下人做的,为的就是报复前几日陆诗宁无故要发卖那么多下人。
这事老太太打算先审问处置负责厨房的下人,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总要杀鸡儆猴。
至于其他起了心思的下人,卖身契都捏在她手里,就是处置也不急于一时,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平息和庆公主和陈家的怒火。
“川儿,陈家世子被误伤,这事你看要如何解决?”说着老太太又怒视着柳如烟,“跪下!”老太太厉声呵斥,“都是你这贱人惹的祸!”
柳如烟不想跪,泪眼模糊委屈地望向陆临川,以往只要老太太对她不满陆临川总是站在她这边,百般为她说话。
今日却是一反常态,陆临川对她点头,“祖母让你跪,你便跪吧!”
柳如烟一脸不情愿地跪下。
老太太还不知道花园发生的事,不知道他们母子三人的身份已经搞得人尽皆知,陆临川有些无力,脑子里缠绕着一团乱麻。
想到那些贵妇说的弹劾陆家的话,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宠妾灭妻这个罪名按下来,他也受不住!
“祖母。”陆临川看着老太太的神色欲言又止,生怕事情说出来再刺激的老太太晕倒。
老太太斜靠在床头,覆在胳膊上的手用力捏着胳膊上的软肉,试图利用疼痛维持着让自己清醒。
“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还受得住。”
陆临川抿了下嘴唇,思索片刻开口:“现在外人都已知道烟儿母子三人的身份,云锦也被带回夏家。”
都知道了?
外室子的身份曝光?
老太太瞪大着双眼,噗的一下喷出一口血,柳如烟正好跪在老太太跟前,血喷了她一脸。
柳如烟吓得尖叫一声,摸了一手的鲜血,就又恶心又晦气,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许氏忙冲上前给老太太顺气,拿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完了,完了!”老太太喃喃自语。
之前筹谋的一切都白费,夏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太太挣扎着要下床,“川儿,你现在就去夏家请罪,哎呦!”老太太一拍脑门,“还有和庆公主那里。”
两边都是棘手之事,一时间老太太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要先顾哪一边。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老太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川儿,现在你带着笙哥儿和景哥儿去陈家请罪,负荆请罪。
必要时就在陈府门口狠狠地抽打两个孩子。”她就不信当街那么多人看着,陈家为了孩子间打闹的小事忍心让她的曾孙当众挨打。
至于夏家那里,只要他们咬紧了牙关不放人,夏家也奈何不了陆家。大不了她再带着族人去夏家以死相逼,再接夏云锦回来。
只要夏云锦回来,一切都好商量。
大不了先将柳如烟母子三人远远地送走,等过个几年……
一时间老太太的心思转了八百个圈。
“祖母,笙哥儿和景哥儿这么小,怎么能当街毒打?”柳如烟当即就不愿意,“不过一点小伤,有必要负荆请罪吗?”
“你给我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