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百多多,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朱标看着常氏略带询问的眼神,浅浅的笑了笑后,微微弯腰,笔尖蘸墨继续写。
这次他就如那惊鸿的飞雁,刷刷刷的几下就是一副对联。
虽说这字迹没有先前的行楷看起来工整,却如龙飞凤舞,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
不过半个时辰,朱标就写出了五十对。
常氏看着他这等神速,瞪大了眼。
再半个时辰,朱标就写够了。
“你且分发下去,若有遗漏之处,尽管来告诉孤。”
常氏抬眸,眼神温柔且富有爱意的看着朱标:“太子府上下能得太子这般厚爱,荣幸之至。”
“禀告殿下,刑部尚书钱塘有事求见。”
“见。”
片刻后,书房。
钱塘一脸担忧的进来,将刚收到的密信呈上。
“皇上下令后,微臣就命手下速速调查,经过层层盘查,发觉工部司卿周文始有问题,就让人把他给抓了,打算好好的审问一下。”
“可待微臣的人过去时,才得知,周文始连着发疯两日,已经跳河自尽了。”
“人死了,可案得继续查,奈何没有查出贪污受贿,反而还扯出了厌胜之术!”
钱塘把从周文始床下搜到的扎针的小布人呈上来。
“厌胜之术?”
朱标皱眉,旋即冷哼一声。
在古代,厌胜之术是难解的谜,但凡遇上,受害者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可他不是古代人。
“对啊,这厌胜之术是一种邪术,但凡被控制上,就会发疯,用不了几日就以各种自杀的死法结束性命,微臣查了不少史册,对厌胜之术的记载都是害怕的,且,就没一个是真正查出来的。”
“还没一个查出来?”
朱标觉得可笑,“这厌胜之术终归是人为,既然有这个小布人,就不能说是任何线索都没有。”
钱塘有些害怕:“殿下,当真要调查下去?微臣怕……”
朱标抬眼看他。
“微臣怕,此事会牵连越来越多的人,成为一桩大案,悬案。”
“扎了针的小布人总归是有人放在周文始的床下的,去查,近来几日周文始和谁接触过,有谁进过他的房间。”
钱塘迟疑了。
就这一下迟疑,朱标脸色凌厉非常。
害怕的钱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是,微臣,微臣一定好好的调查。”
朱标垂眸,拿着小布人仔细的观察。
是粗布做的小布人,针脚粗糙,也凌乱。
可在这凌乱中有一定的规律。
想来,做这个小布人的是会女红的。
女子多数会女红,可周文始除了接触丫头外,定有别人。
也就不能确定只是女子。
做女红的也有可能是男子,而这男子,未必在周文始四周活动。
粗布一般都是下等人的衣物原料。
沉吟片刻,朱标果断的把小布人身上的针拆了,撕开外面的粗布。
“别,别啊,殿下这是对神明的不尊重!”
朱标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怎又和神明扯上关系了?”
“厌胜之术是邪术,早在唐朝就已被禁止,如今这等术法还在官员身上出现,此等事若不查出真相,便会又越来越多的人死于厌胜之术!”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的,一旦发现个方法好用,大家就会一窝蜂的去用这个办法。
才不会管是否犯法。
犯法又如何?纵然被查出来,也会归结于邪术上,并不会降罪到人的身上。
长此以往,就会有恃无恐。
“古往今来这厌胜之术都没被禁止干净,不就因为你这等不尽心的官员!”
“邪术就怕了?邪术邪到你身上了?”
“怕怕怕,怕这个怕那个的,你身为刑部尚书就应将律法贯彻到底!如果不然,滚蛋吧。”
没能力的,做什么刑部尚书,连小小的知县都不配,滚去种田吧。
“微臣失言,请殿下降罪。”
朱标指着钱塘,言辞狠厉:“不仅是厌胜之术,其余违背我大明律法的,都要按律法论罪,如若不然……”
“是,微臣知道了,知道了。”
“哼!”朱标这才收心,继续看手中的小布人。
拆开外面的粗布,里面的布果然要好一些。
是蚕丝做的绸缎。
绸缎又分很多种。
但不论哪一种,都不是寻常百姓能用的。
朱标把布条递过来。
钱塘犹豫了下,这才接过来。
“去查这个布条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