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苏河:“娘说得对,确实高了半成。”
莺娘眼眸微垂。
面对这个事实,她既有些惊讶,又觉得合情合理。
梁子瑞果然是个蠢的。
她原以为梁子瑞是按照高三成收的,自己赚了两成,没想到他还被下面收粮食的人坑了。下面收粮的人是按照高半成来收的,告诉梁子瑞高了一成,梁子瑞交给父亲的账本是高了三成。
这样算下来,梁子瑞赚了两成,下面收粮的赚了半成。
为了确认,莺娘又多问了一句:“是何人来收的粮食?”
张氏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刘苏河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苏城最大的粮商许家来收的。”
说完,刘苏河暗暗看了看莺娘的神色。娘说过,表姐在一家粮商家做丫鬟。据他所知,梁老爷有个女婿,姓许,是如今苏城最大的粮商。听说那位许家老爷跟京城的贵人们也有些关系,身份不一般。
刚刚表姐说过姑娘姓许,该不会就是苏城最大的粮商许家吧。
可这个富商家的姑娘为何要来他们家呢?
这下便能确定下来了。不过,莺娘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
“你怎知是许家来的?”
刘苏河:“收粮食的伙计告诉我们的。”
莺娘微微皱眉。
梁子瑞既然想要虚报价格来坑他们许家,她原以为他多少会隐藏一下,不敢明目张胆打着许家的旗号。毕竟,若是父亲疑心此事,一定会派人去查的。这样岂不是给人留下了证据。
想必梁子瑞这是知晓父亲不会去查,更有甚者,他明白即便父亲去查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会继续纵容他。
他可真是有恃无恐!
这一次她定要给他个教训。
莺娘:“多谢告知。”
刘苏河想了想,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不知姑娘今日前来有什么事?”
他想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若是不好办那就由他来拒绝。
莺娘看了刘苏河一眼,又看向了张氏。
“今日我来的确有一事相求。”
张氏:“您是大丫的主子,只要能帮的我们一定帮,就算是倾尽我们家所有我都会帮的。您吩咐就是。”
当年她没能帮侄女,此事是哽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刘苏河看了母亲一眼。
阿银冷哼一声,道了一句:“放心,我们家姑娘有的是钱,不会要你家钱的。”
张氏脸上露出来一个苦涩的笑。
莺娘:“不瞒两位,天福粮铺是我家的产业,这一次来收粮食的人虽是代表的是我们许家,却又不完全是许家人。比往年高半成的价格是合理的,只是收粮食的人将价格报成了三成。此人和我母亲有些亲戚关系,我母亲很是信任他。旁人告知我母亲真相,我母亲也不相信。所以,我想请婶娘过府一趟,告知我母亲实情。”
刘苏河粗略算了算,极为震惊。
“这样算下来那人岂不是多拿了铺子里上千两银子。”
莺娘点点头:“对,几千两。”
张氏:“这黑心肝的东西!姑娘放心,我定帮你办成此事。”
莺娘:“多谢婶娘。”
张氏:“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折煞我了。”
刘苏河感到十分惊讶。许家姑娘来他们家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吗?若只是这样一件小事,何须她亲自前来。大半个苏城的粮食都被许家收走了,她随便找一户人家去问问便是,只需给个半钱银子,多得是人上赶着去为她办成此事。
而且,许家姑娘对母亲的态度是不是太客气了?
他丝毫没从许家姑娘身上感受到半丝虚伪的气息,像是发自肺腑地尊敬母亲。
难道母亲曾帮过许姑娘?
就在这时,一股饭味儿传了过来。
阿金提着两个食盒来了院子里。
刘苏河上前来想要接过来,阿金递给他一个食盒。
感受着食盒的重量,刘苏河瞪大了眼睛,差点将食盒掉在地上。
这姑娘的力气可真大啊。
莺娘:“今日天色已晚,想必城门也关闭了,我怕是要在这里留宿一晚了。这是我让人去镇上酒楼买了几个菜,大家一起吃吧。”
雨越下越大,屋里又多点了几根蜡烛。
吃过饭后,阿金阿银去收拾桌子,张氏也和他们一起。
莺娘站在屋檐下,抬头看了看天。
今日的雨可真大啊,一场雨后,估摸着往后就没有这般热了。
这时,刘苏河走了过来。
“许姑娘,我有一件事始终没想明白,您能不能告诉我。”
莺娘转头看向了他:“何事?”
刘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