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衣袖一挥,阻止了地上女人继续的磕头,实在是眼前女人的样子,比起白天的时候更加的惨不忍睹。
她的额角因为虔诚地磕头,早已经汩汩地冒出豆大的血珠,有的不受抑制地流落到眼角,有的流落到整个的脸庞,看起来异常的诡异和狰狞。
白天的大河边,她同样跪下来给地主磕头,奢望放她一马,但那会的她是有选择的,也是相对清醒的状态。
而刚才的她,幸福却是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她纯粹是出于本能本性,就如溺水之人,周遭的一切之物即使只是一根浮萍的稻草,也会被她牢牢地抓在手里。
“你先起来吧!”
“你男人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已经大致看了一下,短时间之内,还是要不了他的命的。”
“不过他这个病根,却是急不来的。”
“你如果想要他能更好更快地恢复,那就按照我说的,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也不要再磕头了,开始做一些准备的工作吧。”
女人一听自家男人还有救,立马喜极而泣,就差要再次大声地嚎叫起来。
这次绝对不是伤心过度,而是大悲后的大喜,却是立马被二蛋叱责,赶紧地阻止她脆弱的情感宣泄。
“花娘子,你如果想要你家男人好起来,就给我立马冷静下来。”
“最好不要说话,也不要有任何的异常。”
“就和你平时在家里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包括天亮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家的事,就说你家男人昨晚好一点了,还要休养观察一下,来不得太多的打扰”
“这些天,你啥事都不要做,就按照我说的安心服侍你的男人。”
“我在这里顶多逗留几天,至于我离开后你男人的后续治疗和调理,就只能靠你了。”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二蛋白天的时候,就没有任何声响地独自在这间无人注意的书房里,他安心地阅读这里剩余的书籍,以及这家男人的手稿。
而到了晚上,那些关心的村民散去后,他就耐心地指导这个叫花娘子的女人,如何从里至外地救治她的男人,也是这种在普通人里面非常讨厌的病魔。
对于修士来说,这些凡人的病魔自是不需要那么的麻烦,因为他们身具灵根,可以通过灵力的属性来抵抗和治疗各种病痛,尤其是发病最多的寒毒。
病为根,而痛则为本,五行灵根代表了五种最基本的属性,他们相互克制,却又相生互补。
正如阴阳伴生,日月交替,看似矛盾,实则才是宇宙万物的大一统形态。
本多正信的症状,明显是一种体寒渐冻的极端表现,根子自然是其全身上下内里的细胞出现了严重问题。
微观的内里怕寒,渐冻,体现在表象自然是其身体机能逐渐地退化,并陷入萎缩的状态。
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即使是高阶的修士,无论是金丹还是元婴,同样做不到彻底地转换或者修复全身上下的细胞,因为修炼之人,主要是修炼丹田,或者炼体的筋骨皮肉,自是远远到不了细胞层面。
只有在一次次突破境界的蜕变过程中,内里的细胞才会同样迎来一次由里至外的新生。
或许只有那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做到真正的脱胎换骨吧。
鉴于此,一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如果想要彻底地根治这种渐冻的顽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无疑付出的代价会非常的高昂,可能不仅仅是继续动用无价之宝灵髓那么简单,甚至还需要不少的天材地宝作为辅助。
对二蛋来说,这本多正信只是他人生路上偶遇的一位普通人,自是没有必要花费莫大的代价来打脸充胖子。
但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性格,何况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更是阅读了这满书房的书籍和手稿,他自是收获良多,内心同样无限的感慨。
这是一个普通人,但正因为他是一个普通人,他身上这种难得的自强不息永不言败的精神,才显得尤为可贵,也让二蛋为之侧目。
如果说之前的几年,他都在京都的范围内走走停停,算是对扶桑这个奇葩的国度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那这些天,这几天,他则是静下心来,理论联系实际地,农村包围城市地,对这扶桑国多了一份立体而理性的思考,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人文风俗的方方面面。
对于这种普通人来说几乎是必死之症的渐冻病,也是二蛋目前为止在普通人身上所发现的最为麻烦的病症,因为病的不是表面的枝叶和树干,而是深层次的根部。
最终,二蛋定下了内外兼治,以调理为主导,以外在促进内在的长久治疗方案。
这种方案的优点自然是比较的经济划算,基本不需要动用太多宝贵的资源,缺点也很明显,时间会非常的漫长,而且必须要坚持地治疗下去,不得有太多的耽搁和懈怠。
内在调理的汤药,大部分都是以调理阳气增生